他本就打算过阵子要送她们离开舒府,如此也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些,因此考虑了会便颔首道:“也好,我就藉着让你养病为由,送你们到一处别院去。”他本来是打算将她们送远些,眼下只好就近找个地方先安置她们。
想起葛元回在城外有一处隐密的别院,他想,兴许可以先跟六殿下暂借那处别院给她们住。
见他同意,明芸秀欣喜道:“那打铁趁热,不如咱们明天一早就走。”这卫国公府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明天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我安排看看,你和听雨先收拾收拾。”
“嗯,那我去跟听雨说,能离开这里,她应当也会很高兴。”明芸秀欣喜的去了隔壁的院子,将这好消息告诉古听雨。
“娘,您怎么让他就这么把她们给带走了?”舒长钰得知舒长贞带着明芸秀和古听雨离开的消息,一脸怒气冲冲的跑来母亲的院子。
李氏沉下脸道:“我不让他们走,难道还能绑着他们不成?”这些年舒长贞早已为所欲为惯了,没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他想做的事她哪里拦得住。
杜虹刚好也在婆婆屋子里,见到丈夫急吼吼的跑来质问这事,明白好色的丈夫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嘲讽的道:“人家二伯送自己的妻子去别院养病,关你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跑来娘这儿吵?”
舒长钰没好脸色的吼了她一句,“你给我闭嘴,没人问你话,滚回你房里去,看见你那张脸就让人生气。”
“你说什么?你还敢嫌弃我这张脸,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自己生得什么德性。”杜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够了,都给我闭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回房去。”李氏没好气的让杜虹离开,接着看向儿子,斥责道:“你别满脑子打着古听雨的主意,比她好看的女人又不是没有,你怎么就净盯着她呢。”
“这还不是因为还没弄到手嘛。”舒长钰心有不甘的说了句。
“没出息!”李氏皱眉骂了句,“你有这些心思,不如多花在正事上头,去帮你大哥。”
“他这会儿跟着四殿下想办法扳倒姚是岑,又没我使得上劲的地方。”比阴谋算计,他是比不上他们,还不如自己找找乐子,“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真是没用。”李氏对这儿子很失望,幸好她还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她先前听长子说过,打算借四殿下的手来除掉姚家,只要扳倒了姚是岑,舒长贞就没了靠山,届时看她怎么收拾他。
李氏不知,与她所想不同,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连下了数日的大雪,好不容易雪霁天晴,然而此时的四皇子府却是阴沉沉的,宛如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
被领进来的舒长钧一进门就发现四皇子府的幕僚全都在书斋里,让他讶异的是,这些人个个低垂着头,脸色青白,不吭一声,仿佛挨了骂似的。
他抬首看向坐在桌案后头的四殿下葛元庆,那张阴怒的脸色让他心头蓦地一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谨慎的行了一礼:“见过四殿下。”
“长钧来了,坐吧。”
舒长钧坐下后,先禀告事,“四殿下,我这边的人手已备好,随时可以到各处的酒肆茶楼里散布姚是岑欲拥兵造反的事。”
葛元庆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事先放着,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姚是岑从不与任何一个皇子来往,他虽笼络不了他,但他也不会去支持其他皇子,所以先前倒也不曾想过要动他,是舒长钧提出,若能斗垮姚是岑,也许能顺势让他们这边的人接收他手中的兵权,他这才动了念想。
可眼下出了一件要命的事,这事若不能妥当的处理,他怕是连命都要保不住。
“可是出了什么事?”舒长钧试探的问。
提起这件事,葛元庆看向坐在底下的几个幕僚,脸上的怒容再现,骂道:“还不这些混帐办事不利,有件事竟然没给我处理干净,多了条漏网之鱼,给我捅出大事来!”
当年二皇兄的事他以为该灭口的全都灭了口,不想先前收到南方传来的消息,他才知道这些手下竟然让其中一人给逃了,如今闹出大事来,若是传进父皇耳里,重查此案,查到他身上来,纵使他是皇子,父皇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