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上前,直接拽着大公子的衣领给拖到了窗户边上,恶狠狠道:“你要是今儿个不把姑奶奶给伺候舒服了,你信不信,姑奶奶让你更舒服!”
“……”殷君瑜强忍着不舒服的姿势,侧头往楼下瞥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就跟软虾一样往前扑去,惊的苏萧一手抖,“美人儿,凤楼又不是本公子的人,你就算找我也没用啊?”
殷君瑜懒慵的斜靠着,浑身没个正经模样。
苏萧冷哼一声:“你和凤千还分什么你我,说,你到底借不借?!”
“他不借,本楼主借。”从门外走进来的凤千正端着早饭,冷不防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之前对苏萧的防备瞬间也来了个烟消雾散。
殷君瑜:“……”
愣了半晌,才挣扎道:“凤千,你个叛徒啊……”
“吵死了,”苏萧皱眉,随手将人一丢,转身对凤千笑道,“多谢楼主慷慨。”
凤千点点头,说道:“需要什么,去找尹寒商量即可。”
“好说,好说。”目的已达到,苏萧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当即转身对殷大公子眨了眨眼,甚是愉悦的下了楼。
临走前还能听到殷大公子咬牙切齿的语气,“凤千,这就是你给本公子留的面子?!”
“昨晚你也同意了。”
“同意?同意你个大头鬼?!走开,离我远点!”
“乖,先把早饭给吃了,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
“……不劳楼主煞费苦心,本公子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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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如殷景衍所说,殷楚琉对李骥之事一无所知。
李骥正式参于朝政之前,曾是左相门下的得意门生,多少人曾羡慕不已的位置。后来,随着四皇子和六皇子两派争相逐琢,道不同,不相为谋,曾经的师生情谊也逐渐成了皇权下,不可避免的牺牲品。
可,此等秘闻,又岂是殷楚琉这等货色能够得知的。
于是,更令人可笑的是,殷楚琉在得到李骥的事情后,直接将一纸告罪状借李佶之手,递到了鸿云帝面前。
不得不说,殷楚琉这等心思也是旁人不能料及的。
就连苏萧也没有料到一切事情都会来的那么突然,在这之前,她甚至是连苌妃和右相那一关棘手的,都考虑在内关,却没想到始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肃穆寂静的偌大帝王殿内,殷楚琉跪在下面,低垂着头,目露绝望,额头豆大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也彻底断送了他的一切。
不,不是这样的,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李骥不是明明是左相的门生吗?!为什么现如今会成了六皇子竭力要护着的人?
难道不应该他接着此事,给四皇子重创,从而获得六皇子的赏识吗?怎么会、怎么会成了如此局面……
钟离翊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曾经对六堰村之事早有耳闻,此次若不是二公子行大举之义,儿臣也不敢贸然站出来说话。儿臣心知仅凭儿臣一言,难以令众位信服。不过,有一人,是李骥将军也曾熟知的。”
鸿云帝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处,瞥了一眼同样是跪在下方的李骥,冷声道:“人在何处?”
“就在宫门外。”
“带上来。”
话音刚落,早已在外侯着的殷景衍就扶着一颤颤巍巍的老妪走了进来,那老妪佝偻着腰,满头白发,那双干涸的眼睛却在见到李骥时瞬间有了光芒,紧抓着殷景衍的手腕,颤声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杀了小姐一家……”
李骥阴着脸,将脸别开,不去看她。
殷景衍轻声安慰着她:“奶娘大可不必害怕,今日我们找你来,就是要为你家小姐击鼓伸冤。只要你开口,我们就会帮助你。”
老妪道:“坐在上方的可是当今陛下?”
“正是。”
“陛下,民妇要申冤,还望陛下能够还民妇一个清白。”老妪竟是一把推开殷景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字字泣泪。
“说。”所说刚才鸿云帝的脸色只是铁青的话,此时说是毫无血色也不为过,从头至尾更是连钟离温那处未曾瞧过一眼。
钟离温无力的合了合眼。
完了,一切都完了。
“陛下,那罪人李骥在六堰村时,本名曾为李冠。我家老爷与他父亲乃是至交好友,更是在一次把酒言欢后订下两家亲事,那时他还不过是个无名小卒,饶是如此,我家小姐也不嫌弃,就连当初他参军时,我家小姐都是全力支持。”老妪哽咽了一声,“可是、可是后来,自从他那次打了胜仗后,他就变了,对小姐也是爱答不理,甚至是言语激烈时,就会拳脚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