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慢慢红了脸,倒也没有多害羞,小声道:“那……别耽误了用晚饭……”
少吃一顿饭无妨,可两个人窝在房中不出去,任谁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可姜似到底低估了某人的实力,等到那丁香色的薄纱床帐终于停止了摆动,弯月早已挂在树梢头。
姜似浑身酸软,睨了郁谨一眼:“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这下好了,阿巧她们背后不知怎么笑呢。”
郁谨一脸神清气爽:“不会。”
“怎么不会?你莫要自欺欺人。”
“我是说她们早就习惯了……”
耳房里,守着小炉子的阿蛮咽了咽口水:“阿巧,炖得酥软的肘子呢,加了冰糖的,可真香啊!”
阿巧在阿蛮身边坐下来,闻着香味点头:“嗯,真香。”
阿蛮掀开盖子拿一只筷子戳了戳,晶莹的肉皮颤了颤,筷子就顺利戳了进去。
她重新把盖子盖好,舔了舔唇问小伙伴:“我觉得主子与王爷不到明早不起床了,你觉得呢?”
阿巧再次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还是阿蛮先开口道:“那……要不咱们吃了吧。”
“嗯。”阿巧痛快点了头。
两个丫鬟窝在耳房里美滋滋吃起了肘子,至于主子们没羞没臊的生活……咳咳,早习惯了,谁在意呀。
郁谨是半夜里饿醒的。
盯着帐顶发了一会儿呆,忍不住碰了碰枕边人。
姜似被弄醒了,瞪了郁谨一眼,声音沙哑:“怎么了?”
对叫醒了媳妇,郁谨毫无愧疚:“阿似,你饿么?”
姜似转了转眼珠,没了睡意,无奈道:“本来可以睡到天亮用早饭的,被你叫醒了,当然饿了。”
没吃晚饭还消耗那么大,谁不饿啊。
“不知道今天晚饭有什么好吃的。”
姜似对于某人饿醒了还非要叫她一起作伴的行为十分不满,报复道:“我吩咐阿巧炖了冰糖肘子。”
“冰,冰糖肘子?”郁谨声音都变了。
姜似肯定点头:“嗯,肘子是一大早让人买来的,专门选的前蹄,新鲜肉多,炖好了最是美味。”
“那——还在大厨房热着?”
“不是在大厨房。阿巧做冰糖肘子一绝,是在咱们院子里的小厨房炖的,火候差不多了之后就挪到耳房放到小炉子上热着了,方便咱们随时吃。”
郁谨眼睛登时亮了,坐起身来:“阿似你等着,我去耳房看看。”
他一边披衣穿鞋,一边感叹:“难怪那时候我时不时闻到一股子香味呢,还以为是错觉。”
都说食色性也,他好不容易与媳妇同个房,时不时往鼻子里钻的肉香味真让他以为是憋太久,抱着阿似居然有了吃红烧肉的错觉。
为此,他还有点心虚来着,毕竟阿似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比红烧肉强多了,他怎么能有这种错觉呢。
敢情不是错觉,真炖了冰糖肘子!
但凡二人歇在一起,不用丫鬟们守夜已成惯例,郁谨很快就趿上鞋子往耳房去了。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返回来。
姜似一听这脚步声就觉得不对了,借着夜灯果然就看到了某人发黑的一张俊脸。
平日里有力的步伐居然有些虚浮,好似遭受了什么沉重打击。
才走到床边,郁谨就一脸沉痛道:“冰糖肘子没有了!”
天知道半夜饿醒了得知隔壁就有大肘子炖着,兴冲冲过去后只看到了酱汁残留的锅底,那一刻是个什么感觉。
说真的,他端着那口锅冲出去砸人的心思都有。
“那就睡吧,等到天亮就能吃饭了。”姜似安慰道。
饿肚子的人发现惦记着的美食不翼而飞,这种失落她还是能理解的。
郁谨只得默默脱了鞋子上床,拉过锦被盖在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过身,一只手支撑着下巴:“阿似。”
正准备睡的姜似看过来。
“你说冰糖肘子是不是被二牛偷吃了?”
姜似犹豫了一下,在心腹大丫鬟与大狗之间纠结,最终有了决定:“有可能吧,二牛喜欢吃肘子。”
两个丫鬟可禁不起阿谨捶打,二牛跑得快可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