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请益,太后扬起了嘴角,但一开口,口气即转为严肃。
“在尼丹国与我国领土交界处,也有我朝的地方官,皇上得下旨拉高地方官的职权,至少要能牵制福王,并得强力干涉福王所有与尼丹国任何协议的签订,绝不能让福王一意孤行,权尚书不在,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不利本朝的荒唐事来。”
闻言,魏鸣渊随即点头赞同,“母后所言极是,朕在早朝过后立即颁旨派快马送去。”
太后微笑,再迅速的与一旁的聂相点个头,脸上尽是满意。
“母后,朕得上朝了。”魏鸣渊说。
“好,皇上别让百官久等了,对了,哀家还有些要事要跟相爷商量,若相爷有事要奏,现在就先跟皇帝说了吧。”太后看着聂相道。
聂相连忙拱手,“臣要提的事,就是福王的事。”
“那好,相爷就随母后去吧。”
魏鸣渊先行一步,徐公公等人这才快步过来,向太后跟聂相行礼后,再快步跟上皇帝,一行人往金銮殿走去。
等离了一段距离后,徐公公才小碎步走到皇帝身旁,小小声说着,“皇上真的要照做?”他是武功高手,刚刚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朕从小就被养在太后膝下,自然要听从,就像福王被所有朝臣动不动就弹劾,但碍于先帝遗诏,朕也不能动他。”魏鸣渊答得同样无奈。
远远的,太后与聂相仍凝视着少帝等一行人。
“臣看皇上被太后完全的掌握在手里,太后大可以放心。”聂相说着。
她冷冷一笑,“放心?那孩子太过老实,又死脑筋,做事一板一眼,要借由他的手除掉福王,怕是难矣。”
“太后所言甚是。”聂相也皱眉。不管魏兰舟在京城闯了多少祸事,每当有官员在朝上弹劾,皇上总是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面对百官的不满,就拿出先帝遗诏当借口,表示不能违背父亲旨意动他,否则便是不孝,就连太后也拿他没辙。
“那边可做好安排了?”太后突然又问道。
“太后放心,都交代了,船能不能平安抵达尼丹国都还是未知数呢。”
“徐善呢?”她再问。
聂相蹙眉,“太后在担心什么吗?”
“他也是我们在晨州的一颗棋子,他在晨州做的坏事,我们都清楚,别让有心人趁福王留在他那里,暗中动了手脚。”
“太后担心的可是无优阁?”他问。
她点点头,“这个秘密组织出现这三年多来,咱们的人,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棋子被他们拔除了不少,不得不慎。”其中还有不少位高权重的老臣,是连少帝都不敢动的人,却无声无息的被他们杀了,少帝就算大怒,派了多少兵力要围剿,总是无功而返。
有鉴于无优阁的出现,恰恰是在魏兰舟在前福王被抄家后回京才出现的新势力,她跟聂相利用这一点巧合,刻意将火引向魏兰舟,派人在外四处散播传言说他就是无优阁的幕后头子。
但没凭没据,再加上魏兰舟沉溺酒色,形象崩坏,不论是朝中人或平民百姓竟视此为笑话,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这是魏兰舟自己派人四处去流传,就是想让自己成为大人物。
可笑的是,她的人还真的逮到几个在帮忙传这个流言的奴才,他们也真的出自福王府,如此愚蠢,让她当下真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是低估了福王在百姓们眼中的无能印象。
但即使如此,她对魏兰舟仍无法放心,他自幼离家,去向不明,每年虽会返回福王府小住一段时日,有一说他是在外拜师习艺,可也有另一说,是他身子有难治的旧疾,前福王命人带着他出外求医。
但真相如何,外人始终是雾里看花,前福王也从不多谈。因为如此,让她难以对魏兰舟放心,即使他表现在外的言行都让人垢病不喜,但他的父亲前福王魏崇德,足智多谋、才气出众,带在身边的三名儿子都曾在京城才子榜上列名。
魏兰舟少小离家,身为幺子,身上仍流着魏崇德的血液,她不敢轻忽,就怕他刻意藏拙,沉潜计划为父兄之死报仇,颠覆少帝江山。
见太后愁眉不展,聂相拱手再道:“太后且放宽心,徐善为人谨慎,臣还信得过他,毕竟他与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