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铁青地走上前,从袖中洒出无色无味的粉末,不仅洒向太后、老嬷嬷,就连她身边的那几个宫女也没放过,他知道她们全是伤害小楚楚的人!
他深吸口气,绷着俊颜,将昏迷不醒的楚心恬抱到怀里,翻身上马,策马离开寝宫,四名黑衣人随侍在后,直至出了皇宫,这一路上无人敢阻拦。
太后气坏了,召来聂相及一干亲信,直奔御书房告状,说福王的目中无人、荒唐离谱、无法无天。
一群人由聂相领头,口径一致,哗啦啦的拱手跪倒在地,这声音都要掀顶了。
但魏鸣渊只是说:“福王此举确实太过,不过,鉴于先帝遗愿,我若置福王入罪,岂不是忤逆先帝,成了不孝之人?我崇宁王朝以孝治国,朕又岂可带头违背?”
一旁的徐公公低头,忍住笑意。
太后、聂相等人个个脸色发青。
“或许,太后可向福王要等值的赔偿。”魏鸣渊又说。
又来了,虽然皇上每回总是赞同对福王的弹劾,可总是高高提起,轻轻落下,何谓等值赔偿?这是外国进贡的,价格谁定?
“皇帝不能再任福王放纵了!”太后哪忍得下这口气。
“太后何不好好享清福呢?”他突然认真的看着她。
她愣了愣,其它人也呆住了。
“这……福王是不是跟皇帝说了什么,蛊惑皇帝了?”太后可急了。
“是,福王说了很多朕听来很舒服的话,其实,朕长大了,有些事该自己有所作为,免得我朝的太平盛世,都是太后跟聂相等人的功劳。”
魏鸣渊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表情各异的众人,再回到太后脸上,“福王想帮助朕,也想证明自己跟皇叔不同,请母后给他一个机会,这一趟几度生死交关,他已经痛定思痛,想改过自新,朕想过了,他也是皇族,我朝皇室人丁单薄,多他一人为国效力,也是我朝之福。”
太后大大旳震撼,她看着器宇轩昂的少帝,眸中沉定,竟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慑人气势。直到回到寝宫,她仍无法回神,“到底怎么回事,哀家怎么有一种掌控不住皇上的感觉?”
“皇上向来实诚,被口若悬河的福王劝动,是不意外。”聂相跟着她回宫。
“那怎么成?若是他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这……哀家很不安。”
“太后别自己吓自己,福王出使回来,想改个形象,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又出现脱序的荒唐事儿,皇上自然也会消了心思。”
“那现在——”
“只能等,反正,尼丹国那里已经在动了,我们这里就按兵不动。”
也只能这样了,她点点头。
福王府,一间雅致的院落内,三名小厮陆续从一个屋子走出来。
窗明几净的屋内,楚心恬靠坐在床榻上,她发红的十指则泡在药水中,虽然舒缓了点,但仍痛得她泪水直流。
魏兰舟坐在一旁,见她的手泡得差不多,拿了毛巾轻轻擦拭她的手,再拿了药涂上后,以绷带小心翼翼替她包扎。
从头到尾,她脸色苍白,紧咬着唇,呼吸急促,却不敢哼出声来。
十指连心!他能感觉到她有多痛,等着看,看那死妖婆怎么百倍奉还,他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处理好她的伤,栀子已经端了药汤进来,见她额冒冷汗,诃子马上反应,拿了毛巾轻轻替她擦拭,楚心恬给他一个虚弱的笑,他摇摇头。
魏兰舟让她喝了药后躺下休息,“这汤只能止一点痛,对不起。”天知道他有多愧疚,他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想到太后会将一个小厨娘放在心上,找她出气。
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她不敢说话,怕出口的是呻吟,真的好痛啊。
“我不会放了那老妖婆,她就是要找本王的不痛快,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不要……我没事了。”她知道他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不需要为“她再添一笔。
他嘴角一撇,“你哪里没事?看你的手变什么样子,这得有多久不能煮本王最爱的点心?光想,本王就心痛。”
所以,有事的是你!她实在好无言,虽然知道他是半开玩笑,但她觉得也有半认真的成分在里面。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走了,晚一点再来看你。”他得私下进皇宫一趟,找魏鸣渊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