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童上车躺了片刻,点头表示满意。田绝这才付银子。
一驾坚固的上等马车、一个丫鬟,还租了个车夫,租期半年,一共三百两。其中,马车就用去二百六十两。
大采购到这还没完事。接着去了另一家铺子,和马车行同一条街。
车夫姓李,和丫鬟在外守着,妙童和田绝进了卖首饰和成衣的铺子,一楼卖衣裳,二楼摆满各种夺人眼球的亮闪闪饰品。
先上二楼。
妙童左看右看,选中一枚黑玉指环。这指环显然是用废玉料雕成,圈太小,比一般的扳指小两号。
伙计顺着妙童的眼光看过去,惯性吹捧道:“姑娘眼光真好。您瞧瞧这玉,贵气得很。”
妙童套在无名指上试了试:“多少银子?”
“不瞒姑娘,这指环小,在铺子里寄卖半年也没卖出去。但玉质没得说,从柔然那边山里挖出的,上上等,给您算一千两好了。”
“五百两。我想,除了我这只小手,其他人没人戴得上。”妙童刻意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冲着伙计晃了晃。
伙计故意叹了叹气:“得了,也是姑娘跟这指环有缘,五百两就五百两。”
妙童轻哼一声,虽说这东西的价值常人看不出,但她也不想当冤大头。
“姑娘再瞧瞧别的,我们潼城人来人往,各地的宝贝都流到这。”
“不必了。”妙童转了转指环,转身往楼梯口走。
这黑玉,真可谓替她特意定制。
外头泛着一层暗光,也算半个灵物,戴在无名指上能阻止她胡乱望气。下了山,人间处处浊气,若见一个人就望气一番,她这条小命只会死得更快。
下楼时,田绝直直盯着大厅挂着的大红蝙蝠纹斗篷。
妙童瞧了一眼,冲着陪同的绣娘道:“这件斗篷包起来。”脑袋转了一圈,又指着另一边墙上的青色鹤敞,“还有那件。”
鹤敞分明是男装。田绝犹疑着问:“这衣裳?”
“就是给你挑的。那件红色斗篷你是替你妹妹看的吧?不过我是买给自己穿的。”妙童轻轻抿了下嘴角,“放心,等你回家时再给你妹妹挑,京城的样式更好看。”
妙童直接将红斗篷披上身,在铺子里晃了一圈,又挑了五身素色衣裙,买了十匹布料。
会账时,绣娘笑得见眉不见眼:“姑娘,一共七百零四两,给您抹掉零头,算七百两好了。”
又用掉七张。不到一日,十张银票便没了。
田绝乖乖取出袖子里的银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原来银子可以这样任性花,他头回见到,可算开了眼界。
伙计将一个箱子抱上马车,妙童站在铺子门口,微笑看着马车方向。
田绝几经挣扎走到妙童身边,低声问:“姑娘,你方才在回春堂卖的那一颗黄色丹丸,是不是,我回家拿给妹妹那株草药制成的?”
“你说呢?”妙童红唇完成月牙状。
田绝不再吭声。他真没想到,那株草药做成的丸子,居然能卖出十万天价。这样一算,他倒欠了童姑娘一份不得了的大恩。
算了,就等她在京城安顿好再回安康。
两人走出成衣店。田绝以为可以动身往京城出发了,谁知,妙童又要去当铺,说要挑武器。
店家拿出一把样式古朴的宝剑,要价三千两。妙童一眨眼,田绝再度乖乖数出三十张银票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两千八百两成交。银票没多给,剩下两百两,妙童让店家找来一对精致好看的指虎抵了。
仆从、侍卫、防身武器,还有银子,万事俱备,妙童终于露出个舒心的笑容。
和上一世下山的惨痛经历相比,这一世真是容易许多。从前,她不知道山下的人靠银子过活,如今她早就清楚了,她有很多很多银子,再也不会被人牙子骗走,更不会被卖进窑子里。
“童姑娘,加上剑,今日花销就是四千两了。”田绝对这样的花钱方法颇为不适。
“这把剑,归你了。”妙童浅笑盈盈。
田绝一脸懵:“童姑娘,这,这宝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妙童收起笑意:“田大哥,我看你身上那把剑都卷刃了。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如今护送我进京,若是路上碰上毛贼劫匪,那把剑恐怕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