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兵和南小兵长大了,也不拿陈瑛当回事了,动不动就对她又打又骂。
现在整个家里,陈瑛成了众人的出气筒。南晓不在,她连出气的地方也没有。
听说南晓回来了,陈瑛厚着脸皮来到刘小刚家。
她打量了南晓好半天,不敢相信眼前的漂亮姑娘,就是当年那颗弱不禁风的豆芽菜。
“晓晓,你说你咋不回家呢,住你小叔家算咋回事呢!跟娘回家吧!”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温柔地跟南晓说话。
南晓斜睨着她:“这位大婶,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你女儿!我是刘家东的未来媳妇,当然要住在这里了!”
陈瑛又看了看一旁的刘家东,小伙子变壮实了,也像个男子汉,穿的也很体面,他能做她女婿,那是最好不过了。
她笑道:“家东是个好小伙子,你们订亲,娘不反对,但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晓晓,你还是先回家住去吧!”
“家东哥,我有点累了,先回屋歇会儿!”
南晓直接不理陈瑛,转身进了屋。
“唉,晓晓,你咋不理娘呢!”
陈瑛想追过去,让刘家东给拦住了:“大娘,晓晓说累了,你就别去打扰她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你这孩子,晓晓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我……”
陈瑛还想再说什么,刘家东扭身就关上了门,气的她在屋外大骂。
后来陈瑛又来了两次,南晓都闭门不见。
春节这天,陈瑛又上门了。
“今天过年,晓晓,跟娘回家吃顿团圆饭吧,你都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她在门外耐着性子喊,其实心里早就炸毛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小没良心的。
“大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晓晓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呸呸,大过年的,你小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陈瑛还不想跟他们闹僵,又劝了几句,见南晓不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
过了年,南晓和刘家东准备建厂房,也选好了地。
两人分工合作,刘家东这边建厂,南晓那边就在村头招人。听说有工资拿,都挤破脑袋想进厂子里。
刘伟刚的裁缝铺就在村头,他瘸着腿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丫头片子还想开厂赚钱,做梦!”
这几年他铺子里的生意不怎么好,时代在变,可他做的衣服还是老一套,没有创新。好多人都去镇上的裁缝铺里做衣服。
他一直想着生儿子,对这件事一直没死心,可陈瑛生不出来,他都快五十岁了,得趁着身体还行,赶紧再找个女人生儿子。
在家里,他更是变本加厉地殴打陈瑛,要赶她走。
南大兵大了,也该说媳妇了,离开这个家,她哪有钱给他说媳妇,只能死赖在这里。
三个月后,服装厂建好,正式开工。
南晓管厂,刘家东负责销售。往镇上、城里的服装店送衣服卖,那个年代不愁卖不出去。
南晓又在村头建了一个门市卖衣服。
慢慢的,就没有人去刘伟刚那里做衣服了。
刘伟刚大动肝火,回家对陈瑛大打出手,骂她生了个白眼狼,抢他铺子里的生意。
他倒是想砸了南晓的门市,但南晓猜到他会这么做,请了两个身材魁梧的村民在门市镇守,只要有人来闹就打出去。
陈瑛又被打伤,刘伟刚限她三天之内滚出去,要彻底和她决裂。
无法,陈瑛只能拖着伤躯去找南晓。
服装厂里闲人免进,她只能在厂门口等着。
可一直等到工人都下班,南晓也没有出来。
她急了,站在厂门口破口大骂。
“南晓你个赔钱货,你就是一个白眼狼,老娘白养你那么多年了!你绝了我们的路,让我们喝西北风,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自己发达了就不管你老娘跟你弟弟们了!没良心的狗东西……”
陈瑛在外面骂的欢,南晓坐在屋里,无动于衷。
最后,陈瑛只得悻悻地先回家,打算明天再来。
她回去跟刘伟刚合计了一件事。
第二天,陈瑛趁着工人上班的时候去了厂里,仍然在那里大吼大叫。
“南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