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煊听了笑了笑道:“风先生大驾光临,朕怎么可能会连杯茶都舍不得。一定是香絮误会了风先生的来意,才会让风先生在门口等了许久。”说着,又对香絮道:“香絮,快让人去把我的碧玉青芽泡了来向风先生赔罪。”
香絮这才知道风清扬不是来复仇的,连忙跑去吩咐人烧了水,泡了茶,又亲自给将茶端给风清扬道:“香絮不知风先生真的找皇上有事,还以为风先生是来闹事的,因此才怠慢了风先生,还请风先生不要怪罪。”
风清扬接过茶,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声道:“香絮姑娘这话说的,怎么我看起来很像那种恶意滋事的人吗?”
“不是不是。”香絮哪知道自己一句话又得罪了风清扬,连忙解释道:“是我的错,是我想太多了。”
香絮听不懂风清扬找东方煊到底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懂了旭日楼和娄古国这两个词,其他什么全部没听懂,又不想再说错话得罪了风清扬,于是便偷偷遛了出去。
云承让风清扬来找东方煊,一是为了旭日楼的事,小福吃的□□确实是风清扬做的,还有之前香絮吃的一种毒性极强的止血药,也出自风清扬之手。但风清扬只知道有一位出手阔绰的买家让自己为他们炼制丹药,并不知道这位买家是何身份。
另一个原因,便是为着西周进攻天启的不寻常之事。西周是天启西边的一个小国,面积小人口少,能凑齐五千青壮年东征天启本来就是很不寻常的事,还能凭借这五千士兵将天启打得个落花流水,更加不寻常。
于是风清扬便认为这不寻常与娄古国有关。东方煊却不认同:“我确实听说过娄古闇兵刀枪不入的传言,但娄古国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天启灭了国,倘若他们真有这些闇兵,当年怎么会不自救?”
“正是因为天启灭了娄古,这娄古人才要利用西周来向天启国复仇。”风清扬转了转眼珠子,继续道:“只是西周如今每个月只固定向前攻下十里地,而天启国国土少说也有十万里,他们这是打算用几十年才打下天启吗?”
东方煊听了皱了眉道:“正是因为如此不寻常,才只能麻烦风先生去替朕打探一番。”
风清扬听了却一脸不情愿道:“那可不行,要是我被发现了,可不是得没命?”
“风先生武艺高强,又是绝顶聪明,又怎么会轻易被擒住?”云承之前和东方煊说过,风清扬吃软不吃硬,最爱听奉承的话。而且不只爱听人奉承,最爱的便是银子,有钱能指使风清扬做一切事,于是东方煊命人取来一张地契交到风清扬手里道:“这是云州花果酒庄的地契,就当是风先生为朕探听敌情的酬劳。”
风清扬接过地契,神秘兮兮地道:“这地契,能换多少银子?”
“朕也不清楚。”东方煊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补充道:“但风先生拿了这张地契,这花果酒庄便成了风先生的,花果酒庄每年几十万的收益,也全归风先生所有。”
“好。”风清扬收好地契痛快地道:“就让我来替皇上一探究竟。”
东方煊在戎关的行宫一点也不大,又因为打仗的缘故,街上没多少行人,但因为是在东方煊身边,再怎么清净,香絮都不觉得无聊,每日光是发呆,都能轻松打发时间。
等风清扬一走,香絮就连忙跑到东方煊面前,紧张地问:“金爷,这风清扬真的不是来寻仇的?”
东方煊听了笑笑道:“你这么聪明,我以为你早猜到了。”
香絮听东方煊夸自己聪明,心里更是纳闷,怎么东方煊一会说自己聪明一会却又说自己傻,思索了许久才试探道:“难道说,云承还活着?”
云承死讯传来的时候,不少人都说东方煊忘恩负义。可香絮知道东方煊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云承还活着,只是假借死亡去给东方煊偷偷办着什么事。
当然这些只是香絮认为东方煊绝对不可能做出欺师灭祖之事的猜想,如今猜想被证实了,香絮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东方煊点点头,并不否认。香絮见状,突然欣喜若狂地道:“那太好了。一定是云先生让风清扬来给金爷帮忙。”
“我就说你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东方煊宠溺地捏了捏香絮的鼻尖,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云承假死这件事,目前并不能让其余人知道,所以你一定得为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