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回事啊?”
“哥们,太不够意思了!”
······
几人开口挽留,顶着烈日,可秦湛北依旧不回头,黑色的短袖T恤勾勒出清晰的背部线条。
他在门口打了车,迅速上车离开。
周生生收起了手机,无力地贴着边缘往前走,一直绕到小卖部的另一边才离开,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完了他们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
路过一家橱窗,她盯着玻璃中的自己看,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脸上大写的沧桑二字。
一双长臂忽然环过她的细腰,少年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处,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她,头顶传来微沉的呼吸声,哑着嗓音道:“嘘,别动。”
周生生一愣,抬眸去看,却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呵······
都出现幻觉了,她是有多想他?!
周生生双腿泛疼,不想再走了,在路边招了车回南湖大院。
在她离开后,大树树干背后出现一个少年,颀长的背影与大树相衬,他抿着唇,眼神清淡,盯着周生生刚才离开的方向。
你走了有多久,我就走了有多久;
你的心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
终究,我们还是太年轻了,无力抵抗命运所带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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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布鲁克,奥地利城市之一,被称为阿尔卑斯山的心脏,气候宜人,十分适合养病,著名综艺奔跑吧姐妹曾在此拍摄。
绿茵茵的草地,清澈的湖水中倒映着一幢蓝白色的小楼以及周围的山脉,湖里不时有白色的天鹅和鹅黄的小鸭游过。
周生生是抱着一大堆专业书回来的,那个老教授非得让她列出各个器官受损的对症,以此来惩罚她上课的走神和睡觉。
正好,反正快到期末了,就当是复习了。
周生生走进小楼,迎接她的是扑腾而来的金毛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头顶的风铃叮当响,她把书放在桌子上抬手拨了一下柱子边缘肆意生长的爬山虎,才蹲下来变魔术似的给了金毛一根火腿肠。
轮椅上的少年微微笑着:“你每次都这样变着法地给它带东西,难怪一听见你回来的动静它就开始撒欢。”
周生生替金毛剥开包装,拍了拍双手上的碎屑:“抓住一条狗的心得先抓住它的胃嘛。”
喂完后,两人一狗才打算进屋,进去就闻到一阵奶香,是保姆Susan在做蛋糕,家庭医生布鲁克在旁边帮忙顺带学做,表示要做给女朋友吃。
南郁整理了下搭在腿上的毯子,又拨了拨金毛的下颌,让它舒服地眯起眼来:“今天是你的20岁生日,也不打算请你的同学来家里坐坐。”
“算了。”周生生把书丢在书桌上,“人多,麻烦。”
她和南郁都是因斯布鲁克的学生,大二在读,两人选的都是医学,只不过分类专业不一样,当初在化学和医学之间她还纠结了好久呢,后来还是选了医学,没想到累成狗啊!
南郁控制着轮椅到开放式的厨房门口,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出来,然后拐到流理台上,熟练地用剪刀剪开一个口子倒在杯子里放进微波炉加热。
叮的一声,开了。
他端着牛奶过来,周生生道了谢接过,温温的喝进胃里很舒服。
“今年······”南郁拨弄着手里的遥控器问,“要不要回去过年?”
周生生喝牛奶的动作慢下来,她弹了一下金毛的脑袋,敛着语气道:“算了吧,还是先搞定的教授的任务再说。”
“也好。”
南郁也不再劝说,她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说。
20岁的生日周生生过得很温馨,一个奶香四溢的草莓蛋糕,还有南郁、Susan、布鲁克,噢,对了,还有一只在餐桌旁边哈着气对蛋糕流哈喇子的金毛。
周生生许了愿、吹蜡烛、切蛋糕,完美地过了一个20岁生日。
晚上南郁还陪她去湖边放了仙女棒,把垃圾回收后让金毛叼去垃圾桶丢掉。
“生生,我知道你很想回去,去吧,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南郁从兜里拿出一张飞往中国南城的机票,眉眼温和,“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