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周生生打断她,“四哥不是那样的人。”
刘多坐到了床沿,两指扣着铁栏,眼睛看着地上的大理石失神,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自习。
感受着身后冷战的气息,周生生让周尧帮自己接杯热水,前提是明天的早餐她包了,周生生把杯子往他怀里一砸,咬牙切齿地说好。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湛北,在那儿吊儿郎当地写着数学题,都不打草稿的,心算一下到位,想起前几天她先加减还是先乘除都分不清就一口老血闷在胸口。
“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能这么盯着你爸爸。”察觉到她的视线,秦湛北头也不偏地说。
周生生作呕,想想还是决定不问了,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她在桌肚里玩着手机,愤怒的小鸟老是过不了第三关。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想要的,她跟隔壁桌的小草莓借了尺子和量角器,在屏幕上比划着两点之间的距离。
发射了两只小鸟后她气愤地丢掉手机,为什么还是不行?
一只手越过她拿起了手机,嘴里还不忘奚落:“蠢吗你?抛出去不是直线是弧线。”
他的手指灵活地动着,第三关,victory。
在游戏上再一次感受到智商被碾压的周生生夺回自己的手机,她就不信她过不了了。
“哇喔!”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小小方方的手机散发出亮光,整栋教学楼发出惊叹的欢呼声。
周生生趁机把今天来学校时买的那个礼物递给秦湛北,米色的礼物盒上面系着咖啡色的蝴蝶结带。
“这什么?”秦湛北转着笔问,声音倦倦的,带着点懒懒的味道。
她一本正经道:“骨灰盒。”
“······不像。”
“把你装进去就像了。”
“······”
“给你你就收着。”周生生塞他桌肚里,其实这个算是作为他请她看演唱会一点小小的补偿。
“你俩干什么呢?”周尧往嘴里扔着花生米转过来问,周生生正想把他脑袋推回去的时候,他忽然木愣地看着对面,然后低低来了一句,“我-操。”
周生生和秦湛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后面的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一起啃上了。
周生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七七,她手中的中性笔变了形。
或许是旁边人的注视越来越多,两人终于意识到了放开对方,刘多冲周生生眨巴眨巴眼睛,嘴唇无声道:“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她点点头,转过来斜倚着椅背。
教学楼停电,大家总是异常兴奋,班长和其他班委买来了蜡烛顶上,但没过多久电又来了,大家又哀声连连。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马来通知点儿事情,明儿上午教师职工考试,不用上课,大家的欢呼声还没发出来就被他用下半句给打断。
“但是,学校不放假。”
欢呼声转瞬变成了哀嚎声。
“好了,就这样,回寝室早点休息,走读的也注意安全。”老马挥挥数学课本离开。
周生生跳到小草莓的座位上把量角器和尺子给她塞回去,前面坐的是班长,挺黑的一个男生,他转过来低着声音问:“周生生,周末去西区骑单车,去不去?”
她专心地找着尺袋,头也没抬地回:“周末我有事,去不了。”
“那下周呢?”班长大人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眼中也流露出期待。
旁边桌收拾东西的秦湛北微微侧目往这里看来。
周生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思考了一下:“下个周我要去一趟外地。”
“······”班长终于放弃,“好吧。”他默默地转过了身。
周生生把尺子装好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往肩上一搭,跟秦湛北丢下一句走了回寝安歇去了。
赶明儿上午没课,她在寝室躺尸一般,惺忪着眼看着已经从图书馆回来还顺带给她捎了早餐的小草莓,终于心有负罪感地爬了起来。
可两腿间的感觉不对,她掀开被子一看,床单和裤子一片鲜红,认命地换上裤子扯下床单抱着洗去了。
洗到一半刘多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起伏着胸口道:“我们、我们8班、要、要换班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