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多哭丧着脸看她:“我他-妈怎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周生生以手代扇说着风凉话:“谁叫你过得太幸福了!”
“刘多,干什么呢?”陈教官呵斥的声音传来,刘多立刻闭紧嘴巴站好。
站完半小时军姿还要训练四十分钟才能休息,喝水的那一刻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得到了升华。
周生生找了棵大树躲阳,靠着树干喷防晒,她可怕晒黑了,里三层外层地抹,休息了也要补上两层。
“干什么呢?”秦湛北提着瓶水走过来,军训服外套大喇喇地敞着,露出扎在里面的内衬短袖,到她面前时往嘴里灌了两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克制。
周生生把盖子合上:“你爸爸日常工作维持自己的美貌呢!”
“那给我也来点。”秦湛北忽然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露出领口下晒得泛红的皮肤,漆黑的眼睛与她平视。
周生生站直了把喷雾递过去:“你自己来。”
“我不会。”他很诚实地说。
“······”周生生看了一下周围,“你就能吧,喷个防晒也不会,要你何用。”
她嘴上一边叨叨,手上却没停,重新打开盖子冲着他脸上和耳朵胡乱喷了两下,然后就伸了魔爪出去乱抹匀。
脸上被刮了一下,秦湛北发出嘶地一声,有些倒吸气。
周生生面无表情地收手,又靠回了树干。
“你打算弑父杀兄?”秦湛北用指腹碰了碰被刮疼的那处,啧,下手真狠心!
周生生送他一个白眼。
十分钟已到,又开始新一轮的荼毒。
上午的训练算是一个开胃菜,下午就更严厉了,站军姿的时候陈教官冲到周尧面前:“眼睛小不是你的错,可睡着了就是你的错。”
周尧立马惊醒。
“转过去,面朝太阳。”陈教官不容置喙。
周尧只得转过身去,后面就是秦湛北,他不但没有接受到来自好兄弟的关爱,还受到他冷漠的无视。
陈教官叹了口气往前面走:“造孽啊,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好好的干嘛来受这些罪呢!”
周尧嘴角抽了抽:你他-妈知道造孽还让老子面朝太阳,你以为会春暖花开呢!
陈教官负手站在前头:“你知道你们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像什么吗?”
有人低喊一句不知道。
“像日龙包。”陈教官一搓嘴道,“但部队也有日龙包,只不过都去喂猪了,不过可别小瞧喂猪,猪瘦了猪死了你还有麻烦呢。”
大家忍着笑不敢动。
教官走了下来,用一根手指抬起刘多的胳膊问:“这是什么?”
“报告教官。”刘多满脸凛然,“这是美甲。”
“美甲?”陈教官丢下她的狗爪,“我告诉你们,在部队里一律不准留指甲,要是被发现,原地在地上把指甲磨平了再起来。”
刘多惊悚,爪子颤抖。
教官冷哼一声:“你们呐,就是苦吃得太少了。”
他从人群中穿过,看见周生生的荷包鼓鼓的,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问:“这是啥?”
“补水的。”周生生老实回答。
他试着摁了两下:“我能用吗?”
“能。”
教官白她一眼给塞回去了,又开始了长篇大论顺带口头禅:“造孽啊!”
在教官时不时的玩笑放松和营长的监督下,下午终于结束了,不可以出校门,食堂又挤得要命,破旧的大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
长长的队伍当中,周生生一口又一口地灌着冰水,衣领敞着露出锁骨,她脱了帽子,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才觉得凉爽不少。
远远望去,这些高一的新生们可真是稚嫩啊!
“怎么?觉得自己老了?”不知何时,秦湛北来到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子如同环绕她的后背,低头凑在她耳边低语。
周生生有些耳热,反射性地推了他的脸一把:“你让开点,热!”
“给。”他懒倦散漫地撩了下眼皮,一根手指勾着杯草莓冰沙提到她眼前,上面印着个女孩手绘,和上次她送给他的奶盖杯身上的一样。
周生生伸手去接过:“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