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北在座位上坐下,长腿支着踩在桌子底下的横杠上:“看你上课不是睡得挺香的嘛。”
周生生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热才能睡得香啊,醒来的时候背上都是汗,她吐出一口气趴在桌上小憩。
秦湛北转着笔,还是拿了草稿本,在她背后轻轻扇着。
周生生眯着眼嘟囔:“还算你有点孝心。”
秦湛北气笑了,转过头去看着她绯红的小脸,视线下移,却看见了一根略微清晰的细带子,夏天的校服很薄,又加上在桌上趴着,衣服绷紧,里面的东西就更明显了。
他耳廓一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下狠狠的一道,继续“一心两用”地算题。
历史课之后是生物课,没想到女魔头换了,来了个中年妇女,希望不要是灭绝师太才好,也算老天爷有点儿良心,这位老师是典型的慈母多败儿。
PPT好像出了点儿问题,她满脸愧疚:“抱歉啊,孩子们。”
周生生忽然来了精神:“这个老师我喜欢。”一节课下来,她居然听懂了。
秦湛北淡淡地打击:“你要是听不懂那才拐了,生物必修3是这里面最简单的一本。”
“······”
听懂的周生生兴致勃勃地做起了课后习题,居然还有心思跟生物科代表讨论,有道科代表不会的题还是她帮忙解决的。
不得不感叹:原来学霸的滋味真的很好!
从高二开始,每学期都要进行两次月考,分别在开学与半期之间和半期与期末之间,这不得不让一些人开始警惕起来。
“诶,十一你们都有什么安排啊?”周尧借着老师出去打电话的时间转过来问。
周生生头也不抬地做生物:“学习。”
周尧满脸惊悚。
“周生生,你别光做生物。”秦湛北用笔头点点她的卷面。
“知道了。”她不耐烦地回。
大皮鞋跳了过来,半蹲着腿吊在桌上:“要不我们去山上露营看日出吧?”
周生生淡淡地打掉他的手:“山上热,蚊虫还多,我建议我们一起报一个补习七天班。”
“······”大皮鞋,“周生生,你别以为听懂了生物就无法无天,其他科你听懂了吗你?!”
“总好比把荼毒念成茶毒的人吧。”
“······”
“生生,你的包裹到了,顺手帮你领回来了。”刘多和四哥拎着好几个包裹从后门进来。
其中一个用蛇皮口袋装的,方方正正的,一看就很沉。
周生生欢喜地扑过去:“爱你!”
“买的什么呀这么激动?!”周尧趴在周生生桌子上够着脖子去看。
周生生借了学习委员的裁纸刀划开包裹,拿出里面的东西跟豆腐块似的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小题狂练、高考必刷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柒和远志图书(小甘)······语数外、物化生,各科都有。
刘多愣愣地抱着自己买的高考必刷题,她才买两本呢:“你疯了?”
周尧目瞪口呆:“你不是穷到这个地步要靠批发为生?”
“你爸爸决定了,要好好考个大学,才能养得起你。”周生生目露坚定,拿出新买的中性笔在草稿纸上划了两下,然后一笔一划地在课本扉页写下自己的大名。
秦湛北的脸色有点一言难尽:“周生生,你决定不再做根搅屎棍了?”
她静默三秒:“你的意思就是包括你全班同学都是屎吗?”
“······”
在所有人都被安了个屎的名头在脑袋上时,广播里响起了列队声,昨天老马通知,今天有个关于梦想的励志演讲要开展,让所有人去操场。
周尧从莽哥桌里掏着零食打算拿去打发时间消遣:“老子最讨厌这种演讲了,叫嚣着自己的前半段人生有多么多么凄惨,为了梦想付出一切,然后转头就来跟我们炫耀他的后半段人生有多么成功,还不是为了让我们买书。”
周生生一拍他的脑袋,头发有些扎手:“盘你。”
周尧把糖往兜里一揣,跟在她身后出去:“周生生,现在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吗?连你爸爸的头都敢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