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在一旁看着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军训时在主席台上画画的人也是你吗?”问完,又觉得有些直接。
顾亦安虽闻声却默不抬头,仔细分析着她话里的情绪,三分期待三分不愿还有四分像是紧张。
看来小姑娘是听说顾亦安的名号却不知道顾亦安本人是谁。
“嗯?”故作无辜的反问一声,承认又拒绝,怎么理解就不关他的事了。
“哦,没事没事。”时月成功会错意,只当顾亦安与安然是两个人。
可还是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两个人都会画画,那她在小空地捡到的那张画是谁画的?顾亦安还是……他?
若是他那就可以说通熟悉感,但若是他,他怎么认不出自己呢?
顾亦安侧眸余光瞥见时月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虚的愧疚感,这样回答算不算骗她?想他顾亦安虽花心取次花间遂躺身,却不曾对哪个丫头有任丝毫欺骗。
果然,姑娘就是姑娘,跟丫头是不同的。
时月啊,不怪我瞒你,若是你叔叔我大哥知道了我接近你怕是会有一场兄弟大战啊。
“军训?你是大一的?”故作不知情,悄然转移话题,名字和身份都是次要,不能深究,“我还以为你是大二的呢。”
时月想到两人是在军训期间认识的,看来他是误会了,“我身体不太好就提前结束战斗了。”
顾亦安点点头,心想或许可以再接近一步,试试她还记不记得医务室的初遇,“你是不是在医务室睡过一下午?打着吊针,嗯,十二三号的时候吧。”
“是……”恍然间,时月似是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觉得他熟悉难怪小叔叔说有人去看望自己而萧晓却不知情,“不会吧,那天是你?”
“哦,看来真的是你。”没有伪装,直接被时月的惊喜带了去,同样的惊喜,说不出的惊喜感,许是终于在这姑娘记忆里留了一笔吧。
异口同声道,“难怪似曾相识。”
“那天有人来我就走了,对了,我还给你画了一幅画你看见了吗?”
“嗯?”时月不知医务室里他画了她,“是跳舞那张吗?”
“嗯?”顾亦安不知跳舞时扔了一张画,“你睡觉的画啊,我放在你床头了。”
哦——
看来小空地捡到的那张画是顾亦安画的。
嗯——
看来医务室扔掉的那张画是林衍撕的。
两人各自得到了答案,笑一下给对方一个我懂你了的眼神,却不知对方想的与自己完全不同。
等时月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再解释,不想再把小叔叔扯进来,也不会想小叔叔会动自己的东西,“可能是掉地上了吧,我睡觉不太老实。我跳舞那张画不是你画的吗?”
顾亦安想不起来那天有把画扔下,毫不掩饰的迷茫。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
时月见状,帮着解围,“可能是那个姓顾的画的吧。”
顾亦安苦笑,姑娘,我就是那个姓顾的啊。
最后一笔落,两个小人的线条清晰,一个衣服背后上画个“安”的图案一个发间弯出两笔月亮的发卡。拐角的楼梯扶手上再想象出一只蜷着身子睡觉的肥猫,尾巴尖儿勾着俨然一个数字六的模样。
交给时月的瞬间终于想起来,那天是扔了一张画,画的背影图撕得太匆忙随手扔到了地上。
还好还好,没落在别人手里。
算了算啦,算在顾亦安头上就算在他头上吧,反正都是一个人。若是这样能把那个身份洗白一点宁愿多扔两幅画。
“哈哈,还有六月啊。”
“对啊,加深你的记忆呐。保管好了,丢了你赔我一张。”
“那你得先给我画两张,我才能赔你一张。”
“你个小机灵鬼。对了,你刚刚说的跳舞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时月尴尬地笑笑,好像说漏嘴了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坚定眼神风吹雨打不移,“我就是那个会跳舞的小仙女。”
“舞蹈队的?”
“我没进社团?”
没进?
嗯,放心了。
然而还是要再进一步确定一下,“为什么不进呢?”
“不喜欢那么多人。”
一下子被姑娘逗笑,“人多?那艺术团团长怕是要哭晕在厕所。”心里心疼阿飞三秒钟,别怪我不帮你找,怪就怪你们人员庞大吓到了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