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有墨王妃做主,谁还能拒绝儿子?拒绝就等于打脸墨王夫妇的脸,谁敢打?”
蓝炯顺听着点头如捣蒜,不得不重新估量起来。“说的没错,真没错,爹怎没想到这层,娶徐家女这事爹是办得糊涂了些,都怪那徐家得知你成了墨王义子,便主动将嫁妆翻了两倍,爹一高兴就让徐家尽快将女儿送过来。只是这会儿人已经来了,咱们却反悔,是不是有点……那个了……”虽说他也后悔了,但他委实说不出口让人回去。
“爹,若您拉不下脸来处理这事,就交给儿子来吧,反正横竖这媳妇儿是给儿子挑的,拒绝也该由我自己来。您在这等着,我去同那徐家闺女说清楚,事情解决就回来了。”她不啰嗦,转身往大门走去。
门口依然挤着满满当当看热闹的人,只是大伙儿脸上笑容不多,议论的嘴脸居多,七嘴八舌的说着花轿都来了好久,吉时早就过了,蓝家人还不将轿子抬进去,这若不是存心给新娘子下马咸,就是打算毁婚不要人家了!
如果悔婚,轿子都抬上门了,徐家这脸往哪搁啊?众人同情的往轿子一去,想来这轿内的新娘子大概也等得心慌着急了吧?
好不容易,终于看见蓝筱悠出来了,只是这脸上不见喜气,反倒挺严肃的,众人全都安静了,睁大眼睛等着瞧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她蓝筱悠是什么人,想看她的笑话哪里容易,她让家丁将轿子团团围住,隔开看热闹的人群后才掀开娇帘,道:“蓝筱悠来迟,委屈徐姑娘了,今日迎亲恐有误会……你……你是徐铮?!”看清楚轿子里的人,瞬间,她瞪大了眼睛。
“我……我是……是……”轿里女子头上的盖头方才不小心被她自己扯下,还未来得及盖回去,又见一名男子突然掀了轿帘,顿时脸白得跟纸似的,全身发抖,且抖得厉害,大有可能将骨头都抖散了。
“你是徐铮?!”她再问一次,那眼神复杂,实在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
女子真撑不住了,居然害怕得掩面痛哭起来。“对不起……奴婢玉珍,冒名顶替小姐也是不得已的,您饶过奴婢吧。”
“嘎?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冒牌的?”蓝筱悠愕然。
“您……您不是已经发现奴婢不是小姐,才会一连两次怒视质问奴婢的吗?”玉珍表情比她还错愕的问,敢情自己不打自招了?
蓝筱悠神情僵了僵,镇定下来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你冒名顶替徐铮坐上花轿嫁到我蓝府来?”
“对……对不起,请蓝少爷原谅……奴婢不得已的。”玉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合着徐家根本不愿意将女儿嫁过来,得了,这样也好,我乐得不娶,你让轿子抬回徐家去吧!”她心里乐着呢,这事也太好解决了,既然徐家搞出冒牌事件,定是新娘出事了,正好,什么理由也不用找了,自己可以藉机不必娶了。
“不……奴婢不能回徐家去!”玉珍惊恐的说。
“为什么不能回去?”
“奴婢的小姐与人私奔了,老爷说您是墨王义子,得罪不得,所以让奴婢顶替上轿,还让嫁妆翻信,就盼您瞧在这分上,将来若发现真相,别太怪罪徐家,可您若将奴婢送回去,就表示奴婢不中用,没将事情办好,老爷怪罪下来,奴婢承担不起。”玉珍哭着说。
“是徐铮跑了,这事与你无关,徐家老爷怪罪你没有道理。”
“老爷从不管道理,只管对无用的人下狠劲,奴婢若这样回去,会被打死的!”
听说徐家是挖矿的,管的是挖矿粗人,行事霸道也难免,只是,若对下人太过分了也不应该。“那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逃命去吧!”她对玉珍道。
“不,奴婢不能走,奴婢的家人还在徐家,一走他们必定遭殃。”
“这……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您让奴婢进门吧?”玉珍抬眼希望地看着她。
蓝筱悠一怔。“不行……我……我不能娶妻。”
“蓝少爷,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做您的妻子,奴婢进府就做婢女,洗衣烧饭什么都可以,不会让您觉得奴婢是吃白食无用之人的。”玉珍恳求的说,情急之下伸手抓住蓝筱悠的衣袖时,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