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问你话呢。”
虞筠霭捏了捏她的耳垂,动作亲呢。
又软又凉,他都不舍得使劲摸……虞筠霭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不扎就不扎吧,扎那玩意儿……不疼吗?”
青蔻被他捏得回了魂儿,脸红道,“启禀太后,我是从山里出来的……琳琅宫的女孩们都没有耳洞,毕竟是习武之人,若不小心被敌手揪到耳坠,会吃苦头的。”
厍馨儿对琳琅宫没有半点好感,听她此言,更是嫌弃地直撇嘴。
“有筠霭在,什么阵仗非得你亲自上场去打啊。明儿就让夙儿给你扎两个,女人一生就这几年好光景,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算穿金戴银,锦衣华服,也没什么看头了。”说罢瞪了虞筠霭一眼,“你也是的,心思不知都用在哪里了。”
虞筠霭难得顶一次嘴,“真要冤死了……夙姑姑快帮我说句话。”
他都快把私库搬空了,奈何小坏蛋天生缺了这根弦,对衣衫首饰并不讲究。若非宫规在那杵着,她保不齐要穿男装四处转悠。
何况……她不打扮,都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虞筠霭盯她盯得,跟野兽护食似的,已经够累了。她要是稍加打扮,招来一堆桃花,他非得气死不可。
保持现状什么的,最好不过。
素来不苟言笑的夙姑姑憋得脸都红了,“奴婢这就给皇贵妃娘娘换支发钗。”
青蔻被请去内殿,重新束发上妆。
外殿只剩厍馨儿和虞筠霭。
“你怎么打算的?”厍馨儿开门见山。
“娘怎么比我还急?”虞筠霭低笑,“咄咄逼人的,像极了坊间泼辣厉害的丈母娘,生怕女儿被占去便宜。”
“少扯那些没用的。”厍馨儿刻意压低了嗓音,“不是已经抓着青痕了吗,万一怀洣想走,可怎么办?”
“她想走,那没门。但……”虞筠霭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又不能用强,凡事不得慢慢来啊,急不得。”
厍馨儿啐他一口,脸上浮起红云,“胡说什么呢!我是让你有空多陪她,到处转转,培养一下感情。”
虞筠霭继续笑,“正准备跟娘说这事儿呢,我要带她去趟颖城。”
厍馨儿面色一变,“颖城?”
虞筠霭这才将初月国突袭毋镇的消息告诉厍馨儿。
“你是说……又要打仗了?”
寒山国历经多年战乱,远的不说,光说近的,郎氏因虞梓墨中毒而灭国,初月国因质子之死挥师南下,两场战事虽谈不上旷日持久,也几乎耗尽朝廷的家底。
虞筠霭登基之后,采取抚以养民的休养生息政策,十年下来,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一旦打起仗来,这一切都毁了。
“不会。”虞筠霭回答得斩钉截铁。
“初月国连续三年遭遇旱灾,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反观寒山国,风调雨顺,兵强马壮,小小来上一战,不至于伤筋动骨。南启又不傻,他要是真想打,岂能攻下一座小镇,驻军两万,之后再没动作?”
“若我猜的不错,南启只想装装样子,眼下云家有难,他受过云家大恩,不好袖手旁观。”
“据我所知,南启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相当爱惜自己的名声。”虞筠霭一语中的,“他只是在等。”
南启在等虞筠霭的态度。
南恪的死,曾让虞梓澈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也让两国的史书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初月国的民间至今都在流传,老皇帝为质子而战,虽败犹荣。新帝不义,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是占了南恪的便宜。
对于君主而言,身后美名,是件比陵寝还重要的事。
至少南启这么认为。
寒山国也好不到哪里去,虞梓澈失了道义,坐实了帝王昏聩、穷兵黩武、欺人太甚的口实。
也就是说,那一战后,两国进入不尴不尬的状态,面子上都很难看。
如果虞筠霭不再追究当年龃龉,以帝王身份认下虞梓澈的诸多不是,还南恪一份公道,再给南启一个说法。两国很可能握手言和,届时云昭远会陷入两难境地。
坐以待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举兵造反,成就罢了,败则成为千古罪人。如今云党大厦已倾,得不到南启的鼎力相助,他成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