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亲密的举动,令一众嫔妃露出嫉妒艳羡的神情。
青蔻一边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一边压下满腹问候虞筠霭祖宗十八代的想法,强撑笑颜,“启禀皇上,娘娘们全都是真的!”
“何以见得?”虞筠霭将她揽得更紧,酒意放大了他的感官,也放大了他的胆量。
小坏蛋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驳他的面子。
她不敢,他知道。
青蔻僵硬道:“除去刚刚解了毒的皇后娘娘,痛快喝下杏花春的十几位娘娘更不必说。至于剩下的三位……”
她的肩膀好小,脖子也好细,耳廓后面的软肉似乎有香味……明明是习武之人,却生得纤弱单薄,骨肉均匀,手一搭上去便不想拿下来了。
虞筠霭心猿意马,“嗯,你接着说。”
他的酒量向来很浅,但半盏就醉,还是第一次。
而且醉得好厉害啊。
十分想要酒后乱点什么。
这个酒,以后还是不要喝的好。
容易误事。
“展婕妤是第一个被排除在外的——青痕不可能知晓‘紫藤荷叶竹筒饭’的来历。”青蔻随即想到惠妃娘娘那两声咳嗽,“她不愿饮酒,应该另有原因。”
“沈芷兰呢?”虞筠霭搂着青蔻的手掌,悄悄勾了勾,指尖抚到的部分无不滑腻柔嫩。
“惠妃娘娘是不是假的,皇上心里比我清楚。”青蔻挑眉反问:“青痕是来避难的,不是来争宠的,她今晚就算在场,犯得着打翻醋坛子与我一争高下吗?”
低调还来不及呢。
青蔻的嘴角抿出个凌厉弧线——她刚吃了沈芷兰的瘪,很生她的气,也很生虞筠霭的气。
谈正事呢,肩颈处传来的痒意算怎么回事?
台上台下,上百双眼睛盯着。
皇上居然这么不要脸!
虞筠霭的心思早就飞到天边了,此刻哪怕青蔻一脚踹过来,他也不会计较,“说说刘美人。”发觉青蔻气到小脸发白,只好收回手来取了半杯冷茶,假意抿了一口,“你盯着她的背影瞧了许久,看出什么了?”
“皇上可曾注意她离去时的步伐?看似气势磅礴、虎虎生威,实则步履沉重、气息紊乱。” 青蔻还在恼火,语气干巴巴的。
“青痕乃习武之人,再怎么装,也不可能走出那样的姿势来。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惠妃娘娘和刘美人有一个共同特点——身量要比青痕高出不少。易容之术,只能易脸,易不了身材及个头,光凭这一点,便洗清了两位娘娘的嫌疑。”
“你这丫头看着马虎潦草,认起真来倒也细致入微。既然青痕不在嫔妃之中,接下来就该排查婢女和嬷嬷了。”虞筠霭又将她抱了满怀,悄声问道:“今晚我宿在你殿里,如何?”
青蔻呆若木鸡,“什、什么?”
“你进宫也有日子了,”虞筠霭的眼神忽明忽暗,“我给了你妃位,又给了你归洣殿,如果迟迟不留宿,他们恐怕会生疑。”
“谁?谁会怀疑?”谁那么无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蔻感觉腰上的手愈发烫了,皇上的眼中亦无半点玩味之意——他是说真的?
真要留宿?
教导嬷嬷教给她的,那种嗯嗯呀呀的留宿?
“云海天如果知道你进宫的真实目的,一定有法子比我们先找到青痕。”虞筠霭半真半假道,“然后许以重诺,诓青痕杀了我。”
青蔻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云海天”这三个字,既不咬牙切齿,亦不冷嘲热讽。
平静淡漠,像是在聊画本里的故事。
“云海天最近告病在家,正四处筹人刺杀我呢。”
“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绝对不能让他们两方联手。”虞筠霭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蔻蔻,你得帮我。”
蔻蔻?
青蔻觉得莫名其妙。
“皇上,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虞筠霭嘴硬,“只是有点热。”
“可你醉了。”
“你在身边,我当然会醉。”虞筠霭将下巴埋在青蔻的肩窝,“蔻蔻,我保证不碰你,就在内殿搭个小榻,行不行?”
青蔻的眼角直跳,“不行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