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自家主帅多挨了几支冷箭罢了,对此结果,大家都感到满意。
将一切看在眼里,令狐峥啧了一声,转过头来,用下巴指了指拓跋荣林,他问:“他说了些什么?”
“没来得及细问,”索冰云手中,拓跋荣林应声抖了一抖,令狐峥眉毛扬了起来,“不过是些此次出兵情况的大概,拓跋家从断了手的老大到当了首领的老四都来了,据说是老四不放心他们留在后方。”索冰云淡淡地道。
令狐峥的眉毛越扬越高,索冰云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其余房当、费听、颇超几家,也都是对拓跋荣殷不太服气的部落,所以拓跋荣殷把他们都带上了。”
“索节度的意思是?”令狐峥心中已有猜测,眼神笃定地问道。
果然,索冰云迎着他的眼神稳稳点头,答道:“机会难得,平陵有地主之利,泾阳有练兵之图,犁庭扫穴而已,令狐节度当不会吝惜举手之劳?”
“哼,”令狐峥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此事易为,有泾阳雄兵助阵,当在翻掌之间!”
索冰云脸上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容,他向令狐峥点了点头,又伸手邀请道:“那么,就请令狐节度移步,该从何处着手,还需令狐节度指点赞画。”
令狐峥笑容满面,反而托住索冰云的手将他向平陵军方向拉扯,“索节度不要过于见外了!”令狐峥笑着说,“索节度亲自带人,解救平陵和老夫于危难之中,此□□德,早已是整个平陵的恩人!即便要扫荡残敌,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请索节度先随老夫来,待老夫找个地方,细细讲解一番这附近二百里之内的地形,其余的党项人若是两日前分的兵,那他们就跑不出这个范围!”
“趁此机会,泾阳的兄弟们也当好好休整一番,谷口的兄弟可曾撤下来?他们忙了一天,警戒不妨就交给我们平陵军吧!”
盛情难却,索冰云只好将另一只手上的拓跋荣林交给身边的亲卫,又交代人去谷口给伍思林传令,这才跟上令狐峥的脚步,通过平陵军把守半日的隘口,向身后的开阔地走去……
“……主要目标,还是拓跋家的人,其余房当、费听倒不妨放他们回去。”
“此次行动若是顺利,党项的实力势必大不如前,别说出兵进犯,就是再想维持此前的地盘,都不太可能。”
“竟敢给老夫泼派人刺杀的脏水,那老夫也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声!这次,老夫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平陵军是怎么将所有姓拓跋的,都留在平陵的!”
“啊,当然,这里主要还是需要泾阳的帮助,平陵军要从州县里收拢上来,恐怕尚且需要一段时日,而且用纯你知道,咱们平陵正在遭灾啊,这粮草并不富余……”
“……令狐节度的意思,冰云明白了。”
“用纯筋骨磊落,当真我辈楷模啊!哈哈哈哈!这个路线呢,让我找两个人跟你好好说清楚……”
……
明统二年,夏,关中、平陵大旱。癸丑,有星孛于大梁。
四月十二,辛酉,泾阳节度使索冰云,平陵节度使令狐峥,于葫芦峡设伏,全擒拓跋部精锐二百余,故陇西郡王拓跋集威二子拓跋荣林亦在其内。
四月十三,壬戌,索冰云以轻骑三百逐党项羌费听、颇超两部于匣子河西,时天旱水干,泾阳军选锋营于河道列陌刀阵,平陵军两营于侧面掠阵,两部酋长仅以身免。
四月十五,甲子,令狐峥于义恭山遇党项羌拓跋、房当两部,列阵而战,索冰云于房当部侧翼掩杀,党项骑兵于骑射不敌,溃败。擒故拓跋集威长子拓跋荣里。
四月十九,戊辰,拓跋荣殷率众北逃,索冰云衔尾追击。时原屯驻褐沟一线平陵军退入平陵府城北五十里处宁县,拓跋荣殷侦知,以为平陵军再次设伏,遂不敢轻兵冒进。转而纠集残兵,抓捕村民以为向导,以图绕道北归。沿途屠灭村寨,不使行踪泄露。
四月廿五,甲戌,索冰云与令狐峥于谷柳县追及拓跋荣殷,当夜,泾阳、平陵屯兵于武威王故垒,拓跋荣殷遣使奉牛酒诈降,索冰云诈许之,示使者以牛酒飨将士,实则加意戒备。拓跋使者归,荣殷以为泾阳、平陵当夜必醉饱而不知警戒,遂趁夜袭营,径入两军阵中,大败被擒。其余拓跋所部遂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