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教授总说，历史应该是大众的、普及的、通俗的，而非少数学者的高深莫测和闭门造车。所以我打算好好经营微博，等章教授的书一出版，就放在微博上做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两晋史。”
甄鸣竖起大拇指，“我支持你！”
晚餐时候，甄鸣将这件事讲给贾之祎听。
“文章的阅读量都快突破一百万了，转载和评论也在呼呼上涨，《幽默世界》肯定要郁闷死。”甄鸣乐不可支，“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该写一篇。”
“你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安安心心读你的书，如期毕业才是正事。”贾之祎随口提了一句，“《幽默世界》的糟心事还在后面。”
“什么意思？”
“你的小学弟，无意间帮我们打了个前战。”贾之祎淡淡一笑，“《幽默世界》捅了‘金花’这么多刀，出来混的，该还了。“
贾之祎的话很快得到印证。
第二天开始，某知名博主直言《幽默世界》财务报表造假，欺骗广大股民，并将公司的实际运营情况整理成册，一一晒到网上。其他博主紧跟其后，接连爆料《幽默世界》海外投资巨额亏损、坑骗合作伙伴及转移公众视线等多项行为，网上的质疑声一浪高过一浪。
事情愈演愈烈，几个十八线小艺人为蹭热度，甚至将周姝霖参加各类聚会的私照发出来，供网友指指点点。照片中的小周总生活不检，左拥右抱有之，醉态百出有之，不堪入目有之，部分照片实在有碍观瞻，不得不打码。
《幽默世界》成了众矢之的。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张秉锐弹了弹烟灰，“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贾之祎不置可否，《幽默世界》倒闭是迟早的事，张秉锐的做法只是加快了进程。
“《西晋》连着几周冲上票房榜首，‘一生一世’系列卖到供不应求。”张秉锐的理由很充分，“我们再不动手，周姝霖一定会故技重施，寻个契机占‘金花’的便宜。”
张恺颇为赞同他的做法，“他们的员工到处造谣，号称两家公司有重组的打算，还要联手拍摄《东晋》和《五胡十六国》的大电影，真是脸都不要了。”
“说到重组……”张秉锐迟疑了片刻，面露犹豫，“我今天请你们过来，一方面是对付《幽默世界》，另一方面是关于上市的事。”
贾之祎抬了抬眼皮，“怎么？”
张秉锐环顾会议室，吕艳离开后，每次开会只剩下三个大老爷们了。贾之祎和张恺并非烟民，他的瘾劲一上来，身边连个递打火机的人都没有。
真的……缺了点什么。
张恺追问，“材料又有问题了？”
“我……我想取消上市计划。”张秉锐把心一横，“很抱歉。”
贾之祎和张恺齐齐颦眉。
“她……不肯相信我。”张秉锐的脸上挂着尴尬及郁结，“我实在没办法了。”
她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张秉锐觉得难以启齿，哭着喊着非要上市的人是他，万里长征走到最后一步，却打起退堂鼓的人也是他。
张恺不解，“为什么？”
“她坚决认为我……上市是为了……女人，方晓，你们都见过的。”张秉锐讪讪的，“只要和钱扯上关系，她无论怎样都不肯信我。”
“然后呢？”张恺憋住笑，“你只能放弃即将到手的暴富机会，聊表诚意？”
“‘金花’刚火的时候，光有销量没有利润，你建议通过销售周边弥补亏空，我不同意，是你定的主意。”
“卖掉《西晋》的版权，一脚踏进影视剧行业，开拓公司的业务范围，我不同意，是你据理力争。”
“利用树皮画的故事，涉足高端珠宝领域，进一步发掘新的利润增长点，也是你拍的板。”
贾之祎有条不紊，桩桩件件，悉数张秉锐的业绩。
“事实证明，你的决定，全部都是正确的。”
“我就是一个画画的，‘金花’有今天，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贾之祎弯了弯嘴角，“你想要怎样，想要我怎样，想要‘金花’怎样，我无条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