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之祎决定正式提亲。
甄鸣认为他“多此一举”，没事闲的。
张秉锐和张恺另有一套看法——一辈子一次的事，小心落下把柄，沦为今后吵架的由头。
贾之祎再三权衡，决定听从狐朋狗友的意见。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早上，他拎着张恺和小姑娘一同上门。
甄震瞧他一身正装，当下明白他的来意，“穷讲究，都是折腾人的。”
玄梅笑道，“你以为是咱们那个年代呢，一套被褥，两个脸盆，全解决了。”
张恺规规矩矩拿出文件，“甄爷，玄爷，这是飚鸣贸易的股权转让协议，请二位签字。”
玄梅推给甄震，“你看着办。”
甄震扭了扭肥硕的身躯，装模作样的，“那个……贾之祎，你想清楚了？”
贾之祎颔首，“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鸣鸣自幼没有母亲，我又是个大老粗，日子过得马马虎虎。你跟她生活有一阵子了，应该深有体会——她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衣服也洗不干净。准确地说，她不是贤妻良母的料。”
“她没学过任何课外技能，不会唱歌跳舞，不喜欢运动，不擅长任何乐器，当然了，也不懂艺术，我的意思是……她跟你，恐怕没有共同语言。”
“她还没毕业，没工作没收入，也不会理财。走在路上看到乞讨的人，明知对方就是个骗子，也会把身上的现金都留给人家。说难听一点，她不会赚钱，还败家。”
甄鸣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撇了下去。
贾之祎忍俊不禁。
“你先不要笑。”甄震得出结论，“她这个性格，怕是改不了了。”
“爸爸！”甄鸣拽了拽他的衣袖。
“我想娶她，不是为了让她给我表演节目，更不是为了让她当保姆，她会不会唱歌跳舞做家务，对我们未来的婚姻毫无影响。”
“而且我有工作，不需要她赚钱养家。”贾之祎继续组织语言，“我想娶她，是因为——”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甄震看向玄梅，“你觉得呢？”
玄梅掩嘴笑道，“可以了。”
甄震大手一挥，“那就这样，走个程序而已。”
甄鸣继续拽他的袖口，“你再说两句好听的，譬如我又聪明又漂亮，还有，你得要求贾之祎好好待我，不许家暴，不许出轨……”
甄震打断她，“我说过多少次了，你那个不叫聪明，只是记忆力超群，跟聪明不聪明没有关系。再说你的记忆力，是谁训练出来的，是你老爸，我！是我的功劳！”
甄鸣：“……”
张恺忍着笑拿出第二份文件，“这是——”
甄震拿起来一看，“房子？”
红色的封皮，烫金的大字，“不动产权证书”几个大字明晃晃的。
“您……”
“飚娃刚买了房子，说以后想一个人住。橘猫也打发给你们了，我们两个，住公寓刚刚好。”甄震环顾玄梅的小屋，“光是今年，就搬了三次。从市区搬到别墅，从别墅搬到出租屋，再从出租屋搬过来。加上以前的，我这辈子，从没在同一个房子里住过一年以上，搬家次数至少三位数。你们再别跟我提搬家，谁提我跟谁急。”
“这个，我收下了。”甄震用指尖划过股权转让协议，“房子，你收回去，我用不着。”
贾之祎十分坚持，“甄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连个长辈都没有，只能带着助理前来提亲，已经很委屈小姑娘了。
“我说不要就不要！”甄震不耐烦了，“大老爷们，这么墨迹。”
“我说不用来，你还不信。”甄鸣也帮腔，“我家不兴这些规矩，你看甄爷，他连嫁妆都不给我置办。”
“嫁妆？”甄震猛然醒悟，“对哈，我收了聘礼，还得给你准备嫁妆。”
玄梅用手背挡住脸。
“聘礼，嫁妆，这不是五马倒六羊嘛！”甄震想到个主意，“那这样的，这套房子，我收了，再还给你，当鸣鸣的嫁妆。”
甄震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下大名，“股权我留下，回头写进遗嘱里，等我哪天没了，再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