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贾之祎?
怎么会这么巧!
“你不知道就算了。”贾之祎幽幽道,“我直接找玄飚。”
他在试探,试探甄鸣是否知情,也在试探她对玄飚的态度。
甄鸣抿了抿唇,“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吧,别找玄飚。”
贾之祎面不改色,“玄飚的事,你能做主?”
甄鸣咬咬牙,“我能!”
“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也应该知道,是谁在找他。”贾之祎顿了顿,“明人不说暗话,关于玄飚的身世,你是不是有所耳闻?”
甄鸣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昨天才“有所耳闻”好不好!
“这么紧张,莫非你们全家还在瞒着他?”贾之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他现在虽然谈不上大红大紫,但毕竟是公众人物,想找到他的落脚地,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你要知道,清城比俄罗斯小太多了,更重要的是,佟老太太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果然是佟老太太派来的说客!
什么人啊,刚给她颗蜜枣,转手又塞给她一颗烫手的山芋。
“既然你提到佟老太太了,我就问一句,凭什么她想怎样就怎样?就因为她有钱有势,她做下的坏事,就要我们家一笔勾销吗?”
贾之祎眯起眼睛,“佟家和玄爷之间的恩怨,你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那我被绑架呢?”甄鸣涨红了脸,“也是我的一面之词吗?”
绑架?
贾之祎缄默了。
佟老太太干的?
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还要替她当说客吗?”
贾之祎没说话。
甄鸣的鼻子一酸,默默摘掉手上的镯子。
苏轼曾经说过: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她不该起贪念的。
贾之祎的表情有一丝松动,“送给你的,怎么又摘了。”
“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甄鸣扁着嘴,“佟老太太的事,麻烦你先别告诉玄飚。到了实在瞒不住的时候,玄爷会亲自告诉他的。”
贾之祎看着她。
姑娘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眼底清澈透亮,珍珠般的齿贝咬着下唇,左脸写着“气死了”,右脸写着“很委屈”。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他朝座椅靠背一靠,“佟老太太的事,并非毫无回旋余地。”
“什么……”甄鸣懵了,“你是什么意思?”
贾之祎抬了抬下巴,“把镯子带上。”
甄鸣翻了个白眼。
“不许对我翻白眼,还有,把镯子带上。”贾之祎沉声道,“我没有说话说第二遍的习惯,你应该记得。”
甄鸣咬咬牙,妥协了。
贾之祎盯着她把镯子重新套回手腕,笑了一下,“你还是乖一点比较可爱。”
“镯子我收下,总行了吧。”
甄鸣瓮声瓮气地,“你刚才说,那个……你有什么法子?”
玄爷一辈子都在躲佟老太太,眼见躲不下去了,迟早都要面对。何况她是真的希望,甄爷和玄爷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合法夫妻。
“我与佟家过世的那位世伯交情匪浅,由我出面从中斡旋,可以保证你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贾之祎说得轻松,话落在甄鸣心里,形成狂风海啸的效果。
“你说真的?没骗我?”她有点激动。
“我干嘛骗你?”贾之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南佟北贾,你没听说过吗?”
“南佟……”甄鸣瞪大了眼睛,难怪玄爷招惹不起佟家,但是……她反应了片刻,“北贾?”
北贾?
她失声叫道,“你是说,贾悲?”
贾之祎面无表情,算是默认。
“你是贾悲的……”甄鸣努力回忆,有关“金花”的所有报道中,从来不曾出现“贾悲”这个名字。
尽管它如雷贯耳,家喻户晓。
“儿子,确切地说,是儿子之一。”贾之祎明显不想多说,“这下你相信了?”
甄鸣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