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贾之祎蹙眉,“我恐怕无法给出你具体期限。”
“什么?”甄鸣失声叫道,“没有期限?”
“精神类疾病的治愈过程可长可短,一个月,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有可能。”贾之祎耐着性子,“我什么时候康复了,你就算完成任务了。”
甄鸣愈发吃惊,“如果你一直没康复……我是说如果,我就得一直做你的助理?不能再找别的工作了?”
“你说的没错。”贾之祎大方承认,“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我将付你高额的薪水,比你能够找到的任何其他工作都高。如果我能治愈,还会另付一大笔奖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治疗过程中的每一个步骤,你都要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具体事宜,她会安排,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
“当然了,佟老太太那边,我也说到做到。”
“如果玄飚有兴趣的话,《西晋》之后,‘金花’其他系列电影,他依然可以出演男一号。”
“以上是我开出的全部条件。”
吕艳敲门进来。
“贾总,发布会都准备好了。”
“让张秉锐主持召开。”贾之祎挥挥手,“我就不下去了。”
“好,我知道了。”
吕艳的目光划过甄鸣,心中讶异。
一副要哭不哭的惨样儿,挨骂了?
凭心而论,吕艳很难再讨厌她。
甄鸣实在比吕桃强得太多,能力也好,性格也好,工作态度也好。
自己那个堂妹,除了对贾之祎抱有满腔不切实际的热情之外,当真是一无是处。
骄纵跋扈,任性妄为,一身的公主病。
如果当初没有拜托张秉锐录她进来,也不会失去贾之祎的信任。
更不会和张秉锐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吕艳难免有些不平衡。
在“金花”工作了近十年,地位连个尚未毕业的小丫头都不如。
贾之祎见她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不悦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抱歉,”吕艳自知失态,“我这就下去。”
画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贾之祎问道:“考虑好了吗?”
甄鸣已是笼中困鸟,一副认命状,“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学业……”
“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贾之祎承诺道,“你上课的日子,包括考试及复习的时间,不必来公司上班。”
“我查过你下学期的课表,除了每周二、三、五的上午,其余时间都没课。九月起,你每天下午上班,周一到周五的上午,以及周末两天,全部留给你学习。以你的能力,应该足够了。至于学校的助教工作,最好推了。”
甄鸣心里一凉,功课做到这个程度,足见贾之祎的决心之大。
“还有别的问题吗?”贾之祎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如果没有,这是你第一个月的收入,包括兼职助理以及协议里承诺的部分,密码是六个1。”
贾之祎问得自若,心里却在打鼓。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小丫头挺倔,万一破罐儿破摔,撂了挑子,他就麻烦了。
公司倒闭了可以东山再起,大不了就是损失点钱,他的病却拖不起了。
协议一式四份,贾之祎、张若和张恺的签名已经在上面了,只差甄鸣的。
原来张恺就是那个坑人的律师。
MMP!
她终于拿起笔来。
贾之祎松了口气。
一楼大厅正在举行发布会。
五楼的两人,谁也没心情下去凑热闹。
贾之祎将自己反锁进画室,继续创作《东晋》第二章的内容。
甄鸣蜷坐在小沙发里,一脸茫然。
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卖.身为奴?
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事关甄爷的公司,她难以冷静。
何况贾之祎步步为营,将她全家吃得死死的,即便当时不签,又能躲几天?
玄飚啊玄飚,两次都是为因他!
不出意外,他现在离她只有四层楼的直线距离,但甄鸣一点儿都不想见他。
甄鸣不傻,玄飚的心思,她心里有数。
不但她有数,玄爷和甄爷也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