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来这都有这么一遭的,你别怕。”她涂上了药,清清凉凉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司礼。”司礼嗓子很干,她舔了舔嘴唇,已经起皮了,女孩撕掉了一块黏在背上的衣服,她痛的抽气。
“你的名字很好听呢。”女孩用毛巾轻轻擦着血污,语气里带着丝心疼,“可能以后你就不叫这么名字了,他们会给每一个女孩重新起名,但是不管怎样你都要记住自己的名字,那才是真的你,我叫张拾音,弓长张,现在他们都喊我小十。”
张拾音的说话时,尾音会上翘,听起来,温顺又无害,她和司礼说要怎么躲鞭子,要怎么应付在这的生活。
等药上好后,她找来被子盖住了司礼,“你好好养伤,千万别想不开,我见过很多女孩都没撑下去,多可惜啊。我爸爸说,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得充满希望,所以只有活着,我们才能出去。”
“那你是怎么来这的?”司礼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满满的对父母的依恋,不像朱清如这种为了网恋对象而偷跑过来。
张拾音手顿了顿,“我来这好多年了,当初我和爸爸一起跑一个项目,后来我走丢了,就来了这。”她轻笑一声,“我那时候才十一、二岁吧,那还是个喜欢粉紫色和米妮的年纪。”
“现在呢?”司礼好奇,“现在你喜欢什么?”
张拾音想了想,“现在喜欢阳光,我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你呢,你为什么来这?”
“因为我和一个人走丢了。”司礼苦笑,“我一个人乱走来了这里。算了,都是伤心事了。”
张拾音低声说了是,放轻动作,在一边铺好了自己的床位,慢慢睡去,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司礼趴在另一边,听到她梦里无意识的喊着爸爸妈妈。
【系统:检测到徐梅的心愿已完成,宿主准备什么时候进行超度?】
“你觉得我现在能超度她吗?”司礼有气无力的和系统对话,“我都自身难保了,谁能来超度我?”
系统又陷入了沉默里,司礼叹了口气,想翻身,一动就痛的抽气,她无奈的转回去。
【系统:宿主这个时候不应该向我讨价还价有没有离开的方法吗?为什么这么沮丧?】
“那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吗?”司礼翻了个白眼。
【系统:没有,但是我相信宿主肯定有办法走出去的。~( ̄▽ ̄~)~】
系统突如其来的卖萌,并没有让司礼开心起来,她叹了口气,“那我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毕竟我是这么没用的人。”
【系统:宿主从来不会辜负别人,你最多辜负你自己。是宿主自己要查明前世死因才选择接受这个任务,是宿主自己选择要来永安,要找到朱清如,要完成徐梅的心愿,如果你现在放弃,只是辜负一路走来自己的心血,而不是我。】
作为一只系统,它很少说长串的话,。
这么长一段话,司礼看了很久,也想了很多遍,可是一个人丧的时候,任何外在的鼓励,都会成为一种负担,她只想拼命的否定自己,就好像走不出眼前的困境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司礼趴在床上,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敢发出声音,因为一个未知的明天。
预期的拷问并没有来到,司礼好端端的在房间里养伤,饭点时,张拾音都会帮她带饭回来,别墅里突然忙碌了起来,听说,来了尊贵的客人,女孩们每天很早离开房间,晚上9、10点才会回来。
第三天的时候,司礼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思考人生,前几天看起来那么严重的鞭伤,现在背后已经结疤,她可以站起来活动了。
这天中午,张拾音一直没有把午饭送进屋里,司礼略有疑惑,虽说自从贵客来了以后,中午,她很少准点回来,但是今天也晚了太多了。她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冷不丁房间被踢开,张拾音被抬着回来了。
司礼不知道她自己那天看起来是不是这么可怕,被抬回来的张拾音面无血色,闭着眼睛,手无力的耷拉下来,裸露的背上,鞭痕交错,有些地方皮已经翻起来了,她仓皇的看着张拾音被放在床上,呼吸很弱,她心疼的喊,“小十。”
“李哥,您怎么也来了?”她听到门口传来辜良俊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去,一个身量不高的平头精瘦男子和辜良俊一起站在门口,他们的身后,似乎也站着两个司礼没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