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不明所以,瞬间见状慌了阵脚,忙前去禀明外头的珩王。大夫本来看过,可她碍于肩头位置就是不给瞧。萧烈本还被魏娇缠着训马,这一闻讯,很快抬步赶了过来。
掀帘进屋,这里环境不比府邸,且有些冷。刚进门就瞅见单薄的小娇人儿抱膝而坐,肩膀微颤,瞧着可怜极了。
转身坐到榻边,他很自然将人抱了过来。俯身贴向额头,关切。
“伤到哪了?”
岳灵不动,在那女子追进来时很是时候张臂搂住他脖颈。白净的小脸儿一脸愁容,娇娇一声。
“王爷……”
他背着身没管门口站着的女子,搂紧纤腰打量。
“怎么回事?”
见此一幕魏娇明显有些气滞,在意识到她是女子时就猜测过她的身份。如今看来,怕就是旁人传言中的珩王侍妾。
“灵儿疼,女孩儿家的地方……不能……”
忍不住呢喃,眸色慵懒望向站着的魏娇。目光意味深长,甚至有种莫名的挑衅。
而那本还趾高气昂的英气女子见状立刻变了脸色,顾不得礼节,下意识脱口。
“先才坠马不是有人替你垫着,怎会伤到?”
萧烈唤人呈上药箱,扬手屏退众人,看也没看她。
“带魏小姐下去。”
“仲炎哥。”
“……”
魏娇慌了,察觉到他当真不悦。干干地咽了一口,忙着上前两步,试图再问。
“那,那您晚上还过府用饭吗?我让娘多给你备些好酒。”
“容后再议。”
“诶……”
话没说完竟被眼疾手快的侍从“请”了出去,压根来不及多说。他手下的黑鹰阵可有几把刷子,魏娇再无礼,也不敢在他真的黑脸时造次。
欲言又止,还未细细坐下来叙旧,很快就被人弄走了。
以往的魏娇只是觉得萧烈为人严肃,并不是多么难对付,无论她如何无理取闹都可以纵容。可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忽视她,甚至因着她的伤当真有些不高兴,这真让魏娇很是不忿。
待她一走,屋内所有人尽数退离。只剩榻上一男一女。岳灵拢了发,懒懒地看着他,轻轻唤了声。
“王爷。”
从药箱里翻出他最常用的跌打损伤膏,默不作声勒令。
“脱了。”
哪知那小侍卫竟拒绝,捂了领口。
“不要。”
知她在外顾忌多,萧烈只能亲自动手。
“跟本王生疏作甚?”
拉开一边肩上的衣衫,露出白皙纤薄的肩头。那里的确在摔下时被擦破了。不过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药酒一去,刺得生疼。
“嘶……”
“不揉会肿得更厉害。”
他蹙了眉,试图缓下力道。可是一个大男人如何缓都是疼的,没按多久又听她哀怨。
“肿了最好,是灵儿没用,活该受欺负。”
这话说得丧气,更带了赌气的成分,说不出的刻意,听得人剑眉微扬。
“魏娇只是任性了些,并无恶意。本王已同她父亲说了,禁足一月。”
似乎对于他来讲禁足一月已算足够,可是岳灵却不这么认为。至少这女人有胆作弄她一回,就难保不齐不会有第二回 。她沉默思索,心底细细琢磨。
男人手掌宽大,且有薄茧。按在肩头带动细微的颤栗,没过多久就将红淤的位置都揉了一遍。随后替她拉上衣衫,系好衣结。
男装打扮的小娇人儿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分明是娇纵的模样,但看着却楚楚可怜。
“还想骑马不?”
握了她的小手磨挲,语带安抚。她知道那姓魏的一定还在外头,便很自然地探出腕子,仰头。
“那能坐王爷的马么?”
萧烈倒没顾忌,议会已闭。留下来的大多是自己人,遂应了她。
“嗯。”
哪知那瓷白的小人儿竟又环了他的脖颈,幽幽撒娇。
“那抱着……”
说得娇憨,闻言他竟笑了,因为对方现在的小模样看上去异常乖巧。摒弃往日的乖张,安安分分靠他怀中。
不等人动作便靠了上去。体恤她刚才坠马受惊,那高大健朗的男人还算好说话,俯身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起,随后开门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