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真心喜欢她,然而那姑娘却爱给他泼凉水。便是吸口气,正色。
“你怎的这么不讲道理,多少人指着跟我……”
“那你去,去找她们,我不生,也不要有。”
来劲了,娇声封住他的话。一来一回好不消停,明眼看就是打从心底不愿意。他虽不懂,可也明白这事儿逼不得。咬牙听着,好半天才逼出一句。
“岳灵,你是不是女人?”
按照这个时代的逻辑,跟了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都是极为正常的事。可她偏生反骨,秀眉微扬。
“我是不是女人……王爷不是最清楚?”
只有她能这般肆无忌惮,全凭自己高兴。闹了半天还得他放下架子哄。见势不对,唯有顺着她来。
“好,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倘若真不愿意,也可以想法子。”
说得容易,岳灵才不好糊弄,噘嘴不悦。
“没有万全之策,除非就不碰。”
听到那两个字,好像一时触及男人的底线,萧烈很快拒绝。
“不行。”
“那该如何?”
她眨了眨眼,浑像上天派来惩治他的魔鬼。他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待我伤势好转,回京寻大夫问问。”
提起大夫,岳灵倒是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唇瓣紧抿,恍然道。
“对……我怎的疏忽,还有瑾歌。他配药调理最为精通,上回做的药丸吃着康复快,等到回京,姑且寻他问问。”
说得理所应当,他就这么盯着她。气息热,全喷在她唇边,声音低沉。
“……这种事,能不找他帮忙?”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换做旁人早就怕了。可她不会,静悄悄暼去。
“只要能派上用场,寻谁都一样嘛。”
他一听,再受不得。手臂强势将人摁回榻上,霸着她招架不住。
“你有没良心?当着我面还惦记旁的男人。不生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知不知道很伤我心?”
她抬眼望去,探进对方眼中。一时静,反应过来才知忽略他的想法。两人行事本就你情我愿,他都已经表明心意,自己再如此,才最不讲情义 。
“仲炎。”
夜浓,暖香帐幔。一室的温情,气氛凝固。她不好再言,就这么唤了一声。
哪知对方偏过头,手臂用力,竟将她虚拢在身下。
“我不在乎咱们现在有没有孩子,即使你不想,我不碰便是。可你心底究竟把本王当什么?”
他不看她,但字字灼心。岳灵是个现代女孩儿,出口的话也是女孩儿家本有的牢骚。过后恍然,后怕也是情理之中。
可触了逆鳞,直言不讳。对方又较真,那般小气。她知道萧烈这话是出自真心,抬眸看了看,不想他手臂用力又将伤口崩开。
便小心翼翼放下心气,撒娇似的抱住他的脖颈。
“仲炎,你生气了?”
一句不理,他仰躺到一旁,连抱都不抱了。于是小妮子翻身而上,趴他身上柔柔地拥着。结实的胸膛就是她栖息的温床。
“今晚的鱼片粥真好喝,我再没喝过比这还要好喝的粥了。熬了大半晚你也累,快起来吧,我去给你做面条。”
说罢就势打算起身,说做就做。看他不动还又勾了笑,有恃无恐补充。
“我真去了啊,你先躺着,一会儿就好。”
可还未真正支起身板儿,腰上倏地摁过一双大手,厚实有力,一把将她摁回怀中。
“让下人做,你别出去,天寒。”
冷冰冰几个字,意思却是暖的。她一怔,随即露齿乐,贴上他的脸,鼻息交织。
“呵,你不气了?”
他漠然盯向她,张口在她腮边狠咬一记,气势足,力道却小,终究不忍伤了她。
“跟你来气,不知气死多少回。”
男人的情意都在举止间,他们不会整日缠着你诉说衷肠,尤其像他这样的男人。那夜萧烈说他心里有她,起初她还半信半疑。可感受点滴,竟渐渐笃定。
姑娘笑得甜,主动凑近亲了他一口。抱着不肯动,懒懒晃动。
“我就说,像您这样的胸怀,怎能这般小气。来我瞅瞅,是不是委屈了?”
说罢捧起他的脸认真端详,样子好生正经。半响过去静静地闭上双眼,逼近,亲吻从眉峰滑向鼻梁。最后落在唇畔,贴住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