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看见自家爹爹,心中一暖,紧紧咬了一下下唇,几不可查的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是,苏湛眼下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当他看见自家女儿被眼前这逆贼用匕首抵着脖颈的时候,当初被妻子死亡一事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
“你放开她!有仇有怨冲我来便是!”
说着,苏湛往前走了两步。
唐元煊不是傻子,这苏湛浑身的功夫他虽没亲自领教过,可到底是能保边境几十年太平的大将,这功夫自然不是他能匹敌的。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唐元煊握着匕首的手将刀刃向下压了两分,随后便见一滴鲜艳欲滴的血珠顺着她细腻如羊脂的颈间滑了下来。
苏湛后槽牙死死的咬着,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最终却不得不在牙缝中挤出一句:“说吧!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女儿?!”
唐元煊看向他,反问道:“我要怎么样?!呵!不如你先将手筋断了,来表示一下诚意,我再考虑能不能放掉她?!”
苏鸾听了,眼神微微一颤,看着她爹爹游移不定的神色,一颗心悬了起来,心中不由祈祷道:“不要!不可以!爹爹你千万稳住啊!”
在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苏湛望向自家女儿,将身侧的利剑抽了出来,剑刃映出了院子里头那些摇曳的灯火。
他看着苏湛将剑缓缓举起,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而就这一刹那,两把剑同时刺进了他的后心。
撕裂般的疼痛让唐元煊的身子狠狠一震,他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低头朝胸口望去。只见一个锋利的箭头贯穿了他的身体,直直穿出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如同鸢尾花一般,在他胸口绽开。
他不甘心的回头望去,只见而这两把剑的主人一个是苏禛,而另一个则是铃铛。
铃铛趁他重伤,眼疾手快的将苏鸾扯开,一脸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儿吧?!哪里伤着了了?!”
苏鸾愣愣的看着她,朝她摇摇头:“我没事,哪里也没伤到。”
铃铛闻言,轻轻吁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而此刻倒在地上的唐元煊却是在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铃铛,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撕碎一般,他嘴上不住的叫骂着:“贱人!你这个小贱人!”
铃铛回过身子,对他的叱骂无动于衷,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您没养我,可好歹给了我这条命。一直也没机会喊你一声爹,眼下王爷凶多吉少,怕是除了我也没人能替您送终了,您也别计较了!”
她嘲讽一笑,俯身开口:“爹,你去死吧!”
“混账……混……账……”唐元煊本就进气多出气少,眼下被她这么一激,更是怒火攻心,直直瞪着眼便断了气。
铃铛见他断气,敛了脸上的笑,冷漠的站起身。随后,转身朝着苏鸾和苏禛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有罪,还请两位主子责罚。”
苏鸾和苏禛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有罪指的是什么。因为铃铛隐瞒了她跟宣王的关系。
初壹拾玖 说:
昨天累傻了,有几个地方写出了BUG,刚才修了一下……
第225章 何须我来责罚
说起来,铃铛的身世也是一出戏。铃铛的亲娘本是宣王府里的一个厨娘,因着长相与江画楼像上几分,被醉酒的唐元煊给污了清白,于是便有了她。
她娘性子刚烈,打昏了看守婆子,挺着肚子逃出了王府。却不料,这一切都在唐元煊的掌控之中。
一个怀了身孕又没有丈夫的女人,可想而知,生活会有多么艰难。亏得她有一手好厨艺,才勉强糊口。
可好景不长,她最终还是因着太过劳累而伤了身子,在铃铛三岁那年撒手人寰。
唐元煊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是,他并没有将铃铛接回宣王府,而是任由三岁的她辗转在一个又一个人牙子手中。最后,更是为了一己之私推波助澜的将她送进了暗卫营。
这些消息,铃铛原本是不知道的,可唐元煊却自己找上了她。
那时候她的身份是承恩郡主,他则是前来西岐探访的大瑨使臣。
他问她:“想过郡主锦衣玉食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帮为父完成一件事,自然就能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