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琲点点头,时间果然是对付流言蜚语良药啊,看来不日他就可以回京了。
“爷,夫人给您带了不少吃食,足足两大马车,您不让小的进村,可怎么送过去呀!”唐七趁机抱怨道。
“不方便。”唐明琲淡淡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那院子左右不过就您一个人。”唐七委屈极了。
唐明琲掀了他一眼,否道:“不是。”
“啊?”唐七一懵。
唐明琲解释道:“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夫人。”
唐七只觉得自家主子是在面不改色的编瞎话,瞪大眼睛问道:“爷,你莫不是病了吧!”
唐明琲瞥了他一眼,没应声。
“既然没病,那您怎么说胡话呢!您哪里来的夫人啊!”唐七挠了挠后脑勺。
唐明琲懒得与他多说,直道了句:“最近娶得。”
唐七一听,当即倒吸了口凉气,哭唧唧道:“爷?!您怎么能娶妻呢!您可别忘了,您身上还有婚约呢!虽然那位……可您也不能先斩后奏啊!您也这若是让人知道了……这可怎生是好啊……”
被他说的烦了,唐明琲皱了皱眉:“无碍……不过,这事儿你先烂在肚子里吧。回头我回去,亲自跟他们说。”
“是,小的什么也没听见。”这要是让府里那两位主子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嗯。走吧,你领着那车夫先将东西送过去吧,我还有事。”
说着唐明琲起身,刚准备抬脚往门口走去。
就见一个穿着貂绒小袄,一身贵气的小鬼横冲直撞的顺着楼梯往下跑,那托着铜壶的小二被他撞得一歪,托盘上的铜壶顺势飞了出去。
那壶里可是满满一壶的沸水,这若是……
见那壶朝着一位薄纱遮面的小姐飞了过去,那小二惊呼一声。
那小姐和身边的丫鬟显然被吓住了,花容失色的望着砸过来的铜壶,脚步定在那,浑身颤抖着,竟怕的不知躲闪。
唐明琲皱着眉,抬手将袖袋里的扇子丢了过去,看似以卵击石,可那铜壶却硬生生的被那扇柄弹到了墙角,砰的一声,滚烫的热水溅了一地。
扇柄落地,上好的白玉龙骨被震得断成了两截。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赞许的看向以披风护住二位女子的男人。
唐七被吓了一跳,忙将碎了龙骨扇拾了起来,递给了自家主子。唐明琲皱着眉将扇子收回到袖袋里,举步离开。
茶馆中,沈妤一脸苍白的扶着桌角,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她身后的小丫鬟忙搀住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后怕道:“小姐,真是好险啊。”
“是啊,多亏了那位公子出手……”她朝着唐明琲离开的方向望过去,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回去差人打听一下,那是哪家公子,我要上门亲自表达谢意。”
“是。”
与茗悦茶楼隔着两条街的芙蓉斋,苏鸾刚拎着两包点心从里头出来,就看见街对面停了两了马车。
先跳下车的是镇上有名的人物——知县的侄儿沈盛明。家里开布庄生意的,这镇上的布庄,十家有八家都姓沈。他嘴里头哼着小曲,派头颇足,身边还跟着个小厮,表面一副贵公子的扮相,骨子里却是斗鸡走狗,把酒唤友的纨绔,听说祸害了不少良家小闺女。
他身后头下来的那两位,穿着灰狐短褂有说有笑的,是镇上王家和孙家的小公子,与那沈盛明同路货色。
最后头跟着的那位,倒是眼熟的很。那不是林家那位文曲星嘛!
这林兴文怎么跟这群人混到一起去了,而且瞧着他们这一行人,这是要逛花楼啊。
见他们进了怡翠楼,苏鸾哼笑一声,朝天时书斋的方向走了去,想着问问近况。
她这前脚刚进门,就被那眼尖的三禾请进了内间:“夫人,您来的可巧了,刚才我家掌柜还提到您呢。”
“提我作什么?”苏鸾将手上提的年货放在一边儿,好奇问道。
“里头呀来了位贵客,说是想见鸾歌呢。”三禾俯身凑到她跟前,悄声说道。
苏鸾挑了挑眉,见她,见她做什么?难不成这古代也流行书粉见面会?!
“掌柜的,唐夫人来了。”三禾隔着帘子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