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再做音乐,我当然无条件支持,当下就帮他把其他通告都往后推。
舒淳接了新戏,女二号。我物色了两个不错的助理跟着她去了片场,然后就全心全意陪着李傲天搞创作。
我一直很好奇曾以瑄怎么认得我的,直到我帮李傲天洗衣服时在他外套的口袋里发现了他的皮夹。
这是七年前我送他的皮夹,边角都磨破了他都还留着。
打开一看,里面夹着我和他在加拿大拍的大头贴。两张稚气未脱的脸,笑得很灿烂。曾以瑄很可能就是看到这张照片才知道我是林夏的。
说起这个皮夹,这还是他第一次约我看电影时我失约了,为了补偿他,我送给他的。
李傲天不知何时来到洗衣房,他从我身后拿过我手中的皮夹,“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丢了。”
我按住心里的悸动,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一个破皮夹还留着干吗,喜欢的话我重新再送一个给你。”
“这个可不一样,这是你放我鸽子的罪证。”
我又好气又好笑,转身质问他:“什么罪证啊,哪有人在愚人节约人家去看电影的?我当然以为你是在耍我啊。”那个时候他太玩世不恭,又总戏弄我,后来才知道愚人节当天他在电影门口等了我大半个晚上。
“原来你还记得啊?”他轻笑起,将皮夹贴身收好。
我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忙转过身背对着他。这种感觉就像当年他踩着直排轮一头撞在我怀里时一样。
他站在我后面不走,我赶他:“呆在这儿做什么,去写你的歌。”
他突然从身后抱着我,声音低沉到令我难过:“你知道为什么我只出过一张专辑吗?”
他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歌都是十七岁那年在加拿大写的,我是那些歌的第一个粉丝。
“你懒呗。”我说道,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强行要拉开他抱着我的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只有工作关系。”
他不放,抱着我的手反倒更紧了:“林夏,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
说完他就放开了我,转身默然离去。
一瞬间,我泪水夺眶而出。
我多想追了上去,紧紧从他身后抱住他,告诉他,我的心不是铁打,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他。
把洗好的衣服晾好后我回到客厅,他坐在钢琴面前,迟迟不肯将右手放上去。
我走过去鼓励他:“傲天,你试着弹一下嘛。”
他不说话,“砰”的一声盖上琴盖,转身继续谱曲。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他就写了十首曲子,我试着弹了一下,好听极了。接下来就作词,那更是他的强项,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郑子明打电话给我,为了不打扰李傲天创作,我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过完年后郑子明还是像年前一样时常约我吃饭,我都委婉拒绝了,一来是陪着李傲天创作没时间,二来是想和他保持该有的距离。
明天是情人节,这种日子,我当然更不会和郑子明出去吃饭。正想着怎么拒绝他呢,他却说关于我妈妈的病,他认识一个不错精神科医生要介绍给我认识。
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不管怎么样,这是人家的一片好意。
挂了郑子明的电话才一转身,李傲天就站在我的身后。
“是郑子明吗?”他问我,一脸的不悦。
“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李傲天说了实话:“郑总明天约我吃饭,说是给我妈妈介绍一个精神料医生。”
看他很不高兴,我提意道:“明天休息一天,你也一起去吧。”
“可以啊,不过你不用问问郑子明吗?”他阴阳怪气起来:“明天是情人节,他挑这种时候给你介绍医生,你别告诉我你不懂他的意思。”
“你想多了。”我绕过他,走进客厅。
他突然大步走到桌前,抓起桌上的好不容写好的歌词稿全撕了。
“你干吗?”我忙阻止他。
他将纸屑扔在地上:“都是些垃圾,不写了。”
这么些年了,他的脾气还是没改,每每创作的时候,稍不顺心就毁掉作品,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疼自己的心血,我是真的替他心疼。
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地上的纸屑,然后坐在桌前一张张的拼。他则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