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秦烈他家的地址啊。
吗的……
算了,就当送温暖了。
巷子还是那条巷子,两边堆着雪,冻的当当硬,显得小巷更窄了。
她快到楼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姐,你不在餐厅吗?”是周铎,他几乎每天都去餐厅接她下班的。
“我……”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随便扯了个谎,“在外面有事,晚点回去。”
“那我去接你吧。”这么冷的天,打车不也要等吗。
“不用不用,太远了,明天再见。”
她没有给周铎继续问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半天才从楼底走到三楼,站在门口却怂了。
这一敲门,万一有尴尬的情况咋办?比如……人家陆菲在。
可来都来了……
要不,算了……还是回去吧。
她刚转身准备下楼,脚步还没迈出去呢,门一下开了。
秦烈穿着一身深色家居服,白色对襟羊毛衫开着怀,站在门口,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这果然比敲门进去还要尴尬。
“咳……我随便路过一下。”周灿先声夺人。
秦烈靠在门框边,不咸不淡的问了句,“那随便进来坐坐?”
她这明明是特地路过吧?
周灿在楼下徘徊好几分钟,又在门口磨叽半天,全都被秦烈在屋子里看了个详细,他没有戳破,以免她更尴尬。
“行。”
周灿硬着头皮,闪身进了屋里,秦烈把门带上,随后也跟了进来。
又去旁边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顺势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周灿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一眼,脸色呢是有点白,精神确实也不怎么好。
这还真生病了……
“你,脸色不太好啊。”她问的比较小心,大过年的说什么病了也不好听。
“没什么,有点肠胃炎。”秦烈淡淡的说,也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周灿这才发现,茶几上摆了一堆药瓶子,下意识拿起来看了看,各种消炎药,肠胃药,什么不认识的药。
人家说没事,那可能真的没什么事儿,她随口道,“哦……那好好养一阵子。”
“嗯。”
谈话似乎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意思,周灿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像是一个尴尬的要笑不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
刚起身要走,秦烈已经长腿跨过茶几,坐到了她的旁边。
没等她说什么,毛茸茸的大脑袋就躺到了她的腿上,满脸的虚弱。
“借用一下,我好累。”
随即真的闭上了眼睛,不多会儿呼吸都慢慢变得均匀起来,真睡着了……
周灿愣在那里,这比吃了耗子药还快啊?
一张脸近在咫尺,她才发觉,秦烈的脸还真不是一般的苍白,连呼吸都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么一堆药,真像他他说的,就“有点”肠胃炎而已?
他的眉心蹙着,估计是难受,不时还有一点浅浅的呻吟。
她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像安慰一样,渐渐的他就那么平复了下来。
许久,周灿停下手上的动作,见他仍然是蹙眉,一脸的可怜巴巴。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咕哝了一句。
“小可怜。”
随即猛然觉得不对劲,赶紧抽回了手,收紧了指头。
而那个指头,像被火烧过了一样灼热。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搞什么?
她是不是昏了头了?!
脑子里清醒过来,她把秦烈的脑子轻轻挪开,在底下垫了个靠枕,他睡梦中表情变了变,似乎很不情愿。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周灿走到卧室,拿了条被子出来盖到他身上。
然后转身往厨房去,经过餐桌,却看到一个几乎空了的花生酱瓶子,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个日期……不是上次她说过期了丢掉的那个吗?
她攥着瓶子,看向在沙发上酣睡的那个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把瓶子放回原处,走进了厨房,找出米来。
洗净放到电饭煲里,预约了煮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