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周灿有些不愉快,心里有些别扭,她为邵东宁那家伙也伤神太久了吧。
其实拢共也还没俩月。
“我说你平常跟我劲儿劲儿的,一到关键时候也是怂包啊。”他嘲笑,本意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的。
周灿回头,瞪他一眼。
“我只是没什么心理准备。”并且非常介意。
她并不太想跟邵东宁碰上,尤其还有岑霜的情况下。
别说她盯着往事不放,这种坎儿谁能说过就过去?
现在能保持心态不暴躁她觉得自己就很牛逼了。
秦烈问了句。
“那你心里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他这个问话其实是一语双关,说的是邵东宁,何尝又不给自己问的。
周灿哪听得出什么双关三关的。
她想了想,摇摇头。
“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时间久了大概也就过去了吧。”具体多少时间,能让她在看到邵东宁和岑霜的时候心平气和。
抱歉,不知道。
但是也许永远也不会心平气和,刺扎进去了就是扎进去了,拔出来也是个坑。
秦烈抿着唇没再说话,低头敛眉,心底一股冲动。
周灿再次跟他再见,然后转身走开,刚进入楼道,身后秦烈低沉的声音响起。
“周灿,我说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她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她背对秦烈,喃喃道。
“秦烈,我的每一个字也是认真的,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秦烈追问,但知道自己现在问的多余。
这次周灿没再回答,径直上楼。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不来就是回不来。
当初的那份冲动,欣喜早就没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把我们那些好的坏的执念一点点带走,不留一点痕迹。
就像她喜欢了秦烈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她努力珍藏,妥善保管的那些怦然心动,少女情怀,慢慢消失不见。
她难过,她不舍,可她没有一点办法,她斗不过时间,也等不了一辈子。
直到最后,她对自己说,算了吧。
不过就是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和无奈。
既然无可奈何,那就算了吧。
——
一晚上没睡好,周灿一早起床洗刷后就匆忙出门,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今天要去棚户区见周护士,所以她要快点赶到公司和秦烈汇合,否则这个人又得挑理这个那个。
她刚下楼,老远在楼梯口就看了见了秦烈,他在巷口靠墙站在那里,指尖青烟袅袅。
周灿看了两秒,第一次想到,他烟瘾好像有点大。
总是见他手上冒着一根儿。
等等,不对……这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他怎么会在她家楼下?!
周灿一时语塞,甚至要开口问点什么都忘了,朝他点了点头,说了句,“秦总监早。”
“上车吧,我们直接出发了。”秦烈淡淡道,然后转身往巷子外走。
他一本正经,让周灿想问点什么的心思硬憋了回去。
也许只是顺路过来接她一起去办公?
他住东三环,她这儿是南五环!
顺个毛线的路啊!
两人一前一后从小巷子里慢慢走出去,周灿始终觉得自己应该问点儿啥……但隐隐又觉得问了会是个糟心事儿。
怀着忐忑地心情上车,她直接坐到了后排座,秦烈这次倒没要求她坐副驾驶了。
启动前,他从前面递过来一盒奶,一个煎饼果子。
周灿看了一眼,接过来,这是楼下的那家……
诶?他怎么知道她没吃饭?
“秦,秦总监其实你不用过来接我,毕竟离那么远。”
她小口吃着煎饼果子,然后把吸管儿插到牛奶盒子上。
秦烈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一系列动作,缓缓开口。
“我现在住你家楼上。”
周灿一口奶差点喷出去,满脸茫然,她刚才出现了幻听了?
“啥?我,我家楼上?”
秦烈点点头,嗯了一声,专心开着车。
周灿有点难以置信,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秦烈连想都没想,随口道:“昨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