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更没想到的是,那女人还是当初不要他了的那个柳如眉。
他们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呢?她完全不得而知。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
离婚?那怎么可能呢,她陈春雨丢不起那个脸。
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种僵持的局面,周成山干脆就鲜少回来,陪在柳如眉那边。
她就那么日复一日的呆在周宅,一个人都没有。
周灿听完,简直觉得是个晴天霹雳一样。
她知道周成山在外面有女人,但是连儿子都这么大这种事情……她有点接受不了。
他就这么坐享齐人之福?
撇开陈春雨不够温柔,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吧?
“妈……您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呢?”为什么不离婚呢?
陈春雨摇摇头。
“委屈?我不委屈,我就是要霸着这个家,霸着周太太这个名头,让那个狐狸精永远是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周灿心里涌上一股苦涩。
她从来没想到,陈春雨藏着这样大的一份委屈留在周家。
外表强撑着那些貌似骄傲的样子。
她霸道,她不可理喻,可是周灿从没想过她妈妈这样可怜的一面。
“妈……”她的眼眶湿热,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答应过我,不会把那个野种带回来,现在呢!要让他认祖归宗?!”陈春雨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激烈。
她心里明白,不就是因为她没能生个儿子,所以才被这样欺负吗?
周灿劝道。
“妈妈,你别生气,我明天去找爸问清楚。”
其实她能问些什么呢?问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她从心底里觉得无力。
“不许去!”陈春雨疾言厉色,面上的神色都带着强硬,“灿灿,你是妈妈唯一的靠山你知道吗?”
周灿连连点头。
“妈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我爸欺负你,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陈春雨惨然一笑,“你是女孩子,能力有限……灿灿我不能让那个野种来你知道吗??”
她激动的近乎疯狂,周灿只能连忙安抚。
“我明白,我明白的妈……”
其实,她明白个屁啊?
她既不能替她痛苦,也不能替她委屈,她明白什么?
“灿灿,你为了妈妈,再去相亲一次好吗……?”陈春雨放低了姿态,如果说以前是逼迫,那么此时此刻的语气便是乞求。
周灿拒绝的话就在嘴边,但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她沉思良久,沉重地点了点头,陈春雨像是收到极大的安慰一样,她抱紧周灿,整个人都窝在她的怀里。
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可以依靠的。
她只有周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周灿把陈春雨哄睡以后,已经不早。
她恐怕夜里有别的事情,晚上干脆也就没回去,留在了周宅。
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在自己家睡过了。
房间里的摆设并没有变化。
到处都一尘不染,看得出也是一直有在帮她打扫收拾。
四下打量一眼,然后顺势坐到了床头,床头柜子的抽屉,露出一个红色的盒子边角。
周灿伸手从里面拿出来,那是个很普通的月饼盒,大红色的底,粉红色画着金边的牡丹花。
要多富贵有多富贵。
要多艳俗有多艳俗。
但是周灿以前就觉得喜庆又好看,还拿来珍藏自己的小秘密……
可以说相当奇葩的审美了。
她窝在床上,打开盖子,有一叠信封,还有一本上了锁的日记本。
她拿起来看了看,封面已经有些泛黄。
这个小本子,承载了她多少的少年往事?
她看了那些信一眼,每一封的收件人都是一样的,工整的两个字,秦烈。
邮编地址,一片空白。
周灿唇角动了一下,没伸了伸手,最终没有去翻开,然后把盖子扣上,又把盒子放回了原处。
家里的床还是很大很舒服。
这是她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周成山和陈春雨一起去给她买的。
她那时以为爸爸妈妈和好了,能一起去给她买礼物了。
直到当天夜里就开始的争吵和咆哮。
往事一点点涌上来,周灿闭上眼睛,并不太想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