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衍疑惑。
“她中的剧毒，外服内用，可都做到了。幸亏她是药人，不然真的是立时三刻就毙命了。”云境说着，他慢吞吞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这一个月是不是经常汗蒸？”
“对，你嘱咐的。”江衍应了一声。
“汗蒸上的鹅卵石剧毒。”云境说道，“原本也不是太过毒，只不过汗蒸的时候皮肤的毛孔都舒展开来了，顺着皮肤流转到了血液里，也幸亏她是药人，血液本身就是解万毒的药。”
说到医药，云境总能滔滔不绝。
江衍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那内用呢？”
“两次的堕胎药里，都有与原本剧毒相克的药物。”云境的眸光渐深，手指搭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与剧毒相克，就意味着与萧若兰相克，实际上萧若兰的血液阻止了剧毒，也就是包含了剧毒，而与剧毒相克的解药，那就是更深的毒药了，我看是有人怕发现这件事情，刻意无声息的给了萧若兰解药，才会导致这个模样。”
“我这妹子的命可真大。”云境说着，还暗含赞许，给人挡了一剑，君子蛊给她生机，给她下剧毒的毒药，药人的身子给她无限生机。
真是……死都死不得。
“我知道了。”江衍淡淡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子，对着云境一揖，“还望二公子好好将若兰的身子养好。”
“好说。”云境的眼睛一眯，唇角一勾。
心中想的却是这萧若兰如今的身子成为更好的药物了。
实际上不经历点苦难，萧若兰这药人可难熟了。
江衍告别了云境，前去院子里查询证据，查到了好些无关紧要的小厮，也查到了好些偷鸡摸狗贪他江家财富的事儿，哭笑不得里，这事儿还真毫无进展。
江衍查的厉害，甚至连私刑都动上了，参合去采买东西的人各个苦不堪言。
终于有个受不住的婆子说了一句：“采买之事，都是夫人吩咐的，萧夫人的鹅卵石也是夫人刻意去买的雨花石！”
江衍一怔，直接转身入了退思园，进入之后，就看见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坐在桌边弄着各种香料，味道潆绕在整个屋内，上官风雅见江衍的时候，微微弯了弯眼角，对着江衍福身道：“夫君，今日怎么来看我了？”
江衍看着上官风雅，吩咐侍婢去开下窗户，香味太浓有点受不住。
走到了一边，江衍也随着上官风雅坐到了一边，随手拿起了几味香料合在了一起，慢慢的磨成了粉末，手中过了几场，弄着，江衍问上官风雅：“若兰汗蒸用的雨花石是你买的？”
“是啊。”上官风雅坐在了一边，一顺不顺的看着江衍弄香，“说起来，若兰有恶疾，确实是七出之条，而且近来庄子和货铺的进账不大顺利，可能也与又恶疾有关……”
“那雨花石，可还有什么人接触过？”江衍问。
“我就命下人去置办了雨花石，怎么？”上官风雅眉头一簇，“我知道你宝贝若兰姐姐宝贝得紧，你的心尖尖，也是我的心尖尖啊，也不至于宠妾灭妻吧？”
“夫人严重了。”江衍目中情绪不明，他弄着香，最后递给上官风雅，又道，“点燃吧。”
上官风雅眉头一挑，用打火石将盒子里的香粉点燃，一瞬间燃起了火焰，又在后面悉数熄灭，她用搁置在一边的夹子摇了摇，就散发出奇异的清香来。
“这……”上官风雅惊奇。
“若兰被下药了，才会那么惨。”江衍道，“云境和我说是汗蒸用的雨花石有剧毒，还有就是吃的两贴药中都有那剧毒的解药。”
“你什么意思？”上官风雅颜色不善。
“还请夫人帮我查查。”江衍道。
“不查。”上官风雅看着江衍，继续道，“一个妾侍而已，要我这个做正妻的查？我若是要下手，直接派人暗杀就是，犯不着做这么多功夫。”
看着江衍不做声，上官风雅又笑了出来：“你也知道，我上官家，不弱你们江家。”
江衍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上官风雅的容貌，她其实长得并不好看，只是人靠衣装，有着一身好的身家，养尊处优的雍容华贵，是后天各中规矩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