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
“夏至,云城被流放北疆我已经知道了。”萧若兰走在夏至跪着的身边,踱步,整个室内一片昏暗,夏至抬眼的时候就看见萧若兰走动的脚,“云址和云境,在算计什么?”
昨日在书房里千缠万缠的缠着江衍往自己的牡丹苑里面去,江衍自然而然的将她抱着抱到了牡丹苑中,牡丹苑是个里外一分为二的院子,算的上是江衍这个府邸内景致错落的的院子,里面有一主院,三个副间,外带一个小的伙房,开个小灶什么的也比较简单。
昨日江衍将她抱着回牡丹苑,她勾着江衍的脖颈,却在江衍走在一个点的时候十分疑惑的看了一眼。
牡丹苑院门是个圆形的拱门,并没有门,站在那个点,可以将拱门外面那一条鹅卵石小径一眼看到底。
十分的巧,上次云境在这边轻薄自己,说出轻浮话的时候,就是站在这个点上。
萧若兰只顾着江衍,只把这个疑虑给压了下去,今日早上她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梦到了自己被云境调戏,还有梦里韩姨娘莫名说的:“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江衍的!”这种话给生生惊醒,发现床侧没有江衍之后,就更加害怕。
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这样子的梦预示着什么?萧若兰不知道,但是唯梦闲人不梦君这个感觉,真的让萧若兰觉得空空落落的,一空落,就想到了昨日站的那个点。
云境作为一个大夫,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云境作为一个王孙,是一个清冷矜贵的王孙。
再则云境作为一个男的,二十好几了,都不曾有一房妻妾,更没有什么可供人谈笑的风流事儿。
单独从这些来看,可见云境这人不好女色,不好女色的人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就突地轻薄她。萧若兰绝不会傻到觉得自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还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萧若兰以女人的直觉,清楚的感觉到,若不是云境诊断出自己是个药人,怕是会半点都不搭理自己一句话。
王孙贵族么,大抵就是夺权那档子事儿,萧若兰也是上过学堂的人,云城到底是被发配北疆如何被告发,其中不可言语的二三事,大抵能看出个大概。
可也只能是看出个大概。
这件事情很关键到金陵这块地,那个一向闲散著称的云王府云王爷到底要做什么了。
云城到底待萧若兰有救命之恩,就算没有救命之恩,也有昔年两小无猜的情谊在,萧若兰不可能不管不顾。
夏至看着萧若兰,沉默了一会儿,就问萧若兰:“夫人,是怎么感觉得到的?”
萧若兰望着外面一朵一朵颜色奇异的牡丹,垂着眼睫笑了一声:“云城那纨绔,在我面前藏不住事的。”
“求夫人,想办法救王妃一命。”
“王妃?”
“二公子并非王妃所出,想要夺权,痴心医术只是表象。”夏至跪到了地上,继续道,“王妃没有怀孕,可王府的大夫却诊出王妃已怀有身孕三月有余,王爷要对王妃用铁裙之刑。”
“怎么会诊出有孕的?”
“二公子会医术,设计了王妃的吃食。”
“云址呢?”萧若兰第一反应是那个瘸了的云家大公子。
“不知所踪。”
“夏至,起来。”萧若兰将手伸到夏至的面前,夏至拉着萧若兰的手站了起来,看着萧若兰道:“夫人可能不知道,早些年王妃不为王爷所喜,王爷对王妃又是十分的差,都被文人墨客写入话本子里了,大都指责王妃红杏出墙。”
“后来王爷又不知怎么的对王妃好了,有些人猜测,纯粹是王妃对王爷用了降头。”
萧若兰听着夏至这样子说话,目光一凛,降头么……什么时候自己也对江衍用一下?
“王妃现在何处?”
“王府地牢。”
“你说的铁裙之刑,是什么?”
“是……是王爷发明的,用铁片制作成裙子,给女子穿上,然后将人放在火上烘烤。”夏至说着,身体忍不住的颤了颤。
萧若兰眯了眯眼,道:“我是云王妃认的义女,云王妃也认了不是?”
“是。”
“你去王府想办法拖住王爷,叫人跟着云境,云址的失踪,和云境十有八九大有干系,我我去找江大哥,让他带着我去一趟王府。”萧若兰吩咐完,看着夏至离去到没影,就走到自己的妆奁那边,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暗格,将一枚牌子放入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