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没有鲜明的杀人动机。
姜子建便让江乐将这个案件当成悬案处理,回头有提刑使过来,便告诉提刑使。若是肯定了没什么问题,就当自杀结案。
这一年到头被设置成悬案的着实很少,可怎么审案,他的那些个随从都没什么太大的嫌疑,硬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江乐和姜子建说完这个案子后,叹出一口气“姜大人,我怎么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上回流言一事就给了她一丝不安。
姜子建隐隐也有察觉到一些地方有什么不对,面上还是笑呵呵着“你什么都不用想,不过一个决曹,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牵扯到你不成”
江乐跟着笑“也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朝廷之上。
一位官员率先出列。
他恭敬朝着皇帝行礼“臣有本奏。”
得了皇帝允诺之后,他缓缓将要说的话一一说出了口“前些时日,臣听闻了一个消息。这潮州原本属于榷禁行茶之地,后来茶户多起来了,就渐渐放宽了限制,可到底还是需要茶引才能进入买卖。”
听到了潮州这个词,朝上所有人都神情微妙,知道今日这早朝是不简单了。
这官员继续说着“吕大人六年以来劳心费力,稳定住了米价和茶引的价格,功劳着实不小。可臣总觉得,六年前有米价事变,谁能确保某个州府不会再出现一个布价事变呢”
这话却是是有道理。
在场不少人心中微动。
“臣甚是喜欢兰花,与潮州如今知府袁大人有书信之交,便忍不住问了他,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正戏上来了,在朝上几位重臣心中有数。他们早先有的官员得到了这个通知,有的官员没有,而朝廷之上又不准随意交头接耳的,一时间就听这官员说着。
“袁大人年轻,对臣的书信有所想法,竟是几日几夜不曾合眼,就想着这个事情。随后就回了臣一个想法。便是交引与贴射同用,交引分为短引和长引。”
他又细说了一长段,将袁毅的诸多想法一一在朝上陈述。
在场的大多数官员上朝都已不是一天两天。众人听了这事,有的不禁点头认同,有的虽不认同,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说完后,皇帝询问了一句“众爱卿有何看法”
这一个有何看法,立即就有脑子灵活的出列了。
“袁大人此法中,给了茶商太大的权力。当年潮州一事惹到白将军前往,可不就是茶商变茶寇,当地官员镇压无能,只好劳烦将军前往。”
白斐被点到了名字,眼皮都没抬一下,站在那儿当壁画,觉得自己今日穿着鞋的脚可真好看,踹起那提他的官员,肯定也很舒爽。
另一个官员出列“当年在潮州为官的几位,毕竟早年治理尚且有功,有些事情不能全权责怪他们。陛下心善放了不少人一马,也是体恤他们。后来吕大人治理下并无再有此等事情,说明茶引不变也无妨。臣认为改动太大,若有疏漏以袁大人年纪轻轻,恐怕压不住。”
一个年纪轻轻的袁毅,难道就比当年的那些个官员都了不起
这会儿也有一名官员忍不住说道“潮州一事由米价引起,该是户部有所警醒,该做出诸多改进。”
站在袁毅和先前那位的官员的人也有。
“米价变动是一说,而这茶引一事又是一说。若不是茶引原本有疏漏,也不会因为米价变动而导致了茶商变茶寇。若是有人动了别的价格,这茶引一事还是会发生。谁能确保每一物件的价格都不出问题”
说着说着,交锋的人便多了起来,不少人见皇帝在那儿听得认真,便恨不得都上前来说两句自己的看法。
董旭身为丞相,没动。
白斐身为将军,亦没动。
皇帝一个抬手,太监和侍卫一喊话,当下群臣收声。
“董卿如何看”皇帝问董丞相。
董旭拱手出列“臣以为袁大人此法不错,然而诚如先前有位大人所言。袁大人虽年少有才,可到底年纪尚轻。此法尚新,期间若是少有差错,他能否处理妥当,还颇为未知。”
“白卿”皇帝又问白斐。
白斐上前“臣只想说,潮州百姓质朴,本意不过是想要吃得起米,穿得起衣,住得了房,娶得了妻。这法子好,便用。有问题,我们就解决。上下齐心,有袁大人不能解决的,这朝廷上上下下百名官员难道也都解决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