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
刘旭阳唱了一小节就停下来了，乔南已经听呆了。
他笑了笑，轻轻弹了弹乔南的脑袋, “回神了！”
乔南捂住头，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次好像不太疼。
刘旭阳笑道：“到你了。”
“我……你唱得太好听了，我没你唱得这么好。”
“你唱唱才知道啊，说好的安慰我呢。”
乔南嗫嚅着, “唱得不好可别笑我。”
刘旭阳抿住嘴，从唇缝间发音。
“保证不笑。”
乔南反而被他逗笑了, “那我唱了哦。”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有点小声, 也有点甜，“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也唱了一节, 乔南停下。
刘旭阳仍看着她。
“怎么样？你心情好点了吗？”乔南问。
刘旭阳点了点头, 心有点乱。
冷静了一下, 他挑起话题，“你们班唱歌过程中排了很多动作对吧？”
“嗯，还可以吧？大家一起想的。”
刘旭阳抬手轻敲着桌子，“那个最后一小段‘紧握在手上’的动作，是谁想的？”
乔南想了想, 乖巧答道：“哦，那是我们班文娱委员想的。”
刘旭阳撇撇嘴，“你们班文娱委员是不是那个叫屈原的？”
“诶你怎么知道？”乔南笑了，“那是美美给他起的外号，他叫瞿远其实，只是音似。”
乔南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们俩本来就凑在一起说话，此刻乔南因为其他男生笑得这么开心，他看得格外清晰。
“一点都不好笑。”刘旭阳木着脸。
乔南的笑容生生止住，“额，你还心情不好啊。”
“心情哪那么容易好起来。”
刘旭阳转了转眼睛，“你们那个‘紧握在手上’的动作是什么来着？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
乔南正想跟他说，刘旭阳却自己哼起来了，“最初的梦想……”他伸出右手，“紧握在手上……”
排练了这么多次的结果立刻显现出来。
乔南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刘旭阳的手。
刘旭阳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火速回握住，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小小软软的手指。
乔南先被他凑这么近的笑晃了神。
脸生得这么好看，真是犯规。
她傻在那儿，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刘旭阳收了笑，也认真地回看他。
她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
眨巴了两下眼睛，乔南的耳根瞬间涨红。
她挣了挣，慌忙站起来，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椅子被她的动作带得和地面摩擦着往后退，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刘旭阳的手劲不是她能比的，她抽不出来。
乔南东张西望，手足无措，“我，你……”
刘旭阳看她都快哭了，微松开手。
乔南赶紧抽回手，转身跑了出去。
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刘旭阳保持着抓着她手的动作。
良久。
直到手都举酸了，他摇了摇头，又笑开了。
那么害羞的吗。
乔南跑回自己房间，砰地关上门。
她靠在门后喘气。
手上还留着刘旭阳掌心的温度，乔南整个人慌乱得厉害。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隐隐有了猜测。
刘旭阳这段时间的种种反常好似都有了解释。
她捂住自己的脸，瘫滑到地板上。
她重新想起自己这寄人篱下的身份，重新想起很多她快忘记的东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南又做梦了。
久违的噩梦。
梦很乱，一会儿是刘旭阳暖暖地笑着朝他伸出手的画面，一会儿是她的爸爸妈妈抱着弟弟小心呵护的场景，一会儿是她畏畏缩缩的第一次见到刘旭阳爸爸妈妈的情形，一会儿又是她的姐姐乔乔恶狠狠地在嘲笑她……
梦的最后，是刘旭阳拧起的眉，轻蔑的笑。
.
第二天，乔南心情很复杂，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刘旭阳看出来了，出门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和她说话，她眼神躲闪，小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