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与小豆丁感应到林远岱在这附近,便小心翼翼收敛气息,放轻了手脚,在花叶林石间穿行。行不多时,前方一片巨石林中竟传来打斗之声,程珊与小豆丁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凑了过去,躲在一块大石背后窥探。
花齿与林远岱正联手对付一名女妖修,女妖修明显处于下风,很快便被打出了原形,是一只小狐狸精。程珊微感诧异,偷偷张望,发现简婆婆和金苔不在这里。
小狐狸精匍匐在地,连连求饶:“花将军饶命,我认输,我交罗盘。”
花齿面色狰狞,一道凌厉真气送出,小狐狸直接被打散了修为,呕出了内丹,晃了两晃,最终倒地不起,彻底断了气。
林远岱在旁皱眉道:“按理说,若对手认输,交出罗盘,你应该放她回虎狼城的。”
“今日狐族的胆子比以往大了些,”花齿一脸不屑地捏碎小狐狸的妖丹,“仗着老狐狸出山就敢跟我挑衅,不过是想给他们上一课而已。”
林远岱微笑道:“你若不忌惮简婆婆,又为什么千方百计甩掉她?她好歹见多识广,说不定对我们有用。”
花齿冷笑:“老狐狸退隐千年,突然出山,总不会真是出来游玩的,我劝你还是打消利用她的念头,搞不好我们才是她手中的棋子。”
林远岱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懂她的意图?”
花齿道:“我怎么会懂?只是她拐了金苔在身边,带着她总归是个麻烦,说到底毕竟与我们无关。”
“哦?”林远岱略感意外,失笑道:“你是担心她招来姓程的丫头?难不成堂堂花将军还会怕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也对,古将军不也栽在她手上。”
花齿隐隐生怒,沉声道:“程珊怎样暂且不提,我只是不想沦为老太婆的打手,焉知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程珊身边还有小豆丁,咱们跟她们,谁是螳螂谁是蝉都不好说。”
林远岱笑道:“想不到花将军还有如此谦逊的一面。”
花齿斜睨着他,冷笑道:“想不到林族长还能和那老狐狸如此投缘,我和她分道扬镳,你似乎不大乐意?”
林远岱道:“你自己也说,咱们和程珊、小豆丁,谁是螳螂谁是蝉不好说,为何不先抱了黄雀大腿?”
花齿道:“还望林族长明白,我入九转阵,为的是魁首名号,我不是来拉帮结派的。”
“那倒是,”林远岱状似无意地侧头朝后方瞥了一眼,目光正落在程珊与小豆丁藏身的大石上,“程珊想必也是如此。”
一旁偷听的程珊暗自吐了下舌头,心道这个林远岱有点似敌非友,刚想去跟小豆丁说,一回头却发现她人不见了,正心惊之际,一个拳头大的土豆滚到脚边,“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程珊心下稍定,转头继续关注花齿那边的动静。
花齿眸光一紧,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旋即压下心中杀意,玩味道:“怎么,我没遂了老狐狸挑拨离间的心,林族长想再试一把?”
“我提醒将军而已,”林远岱气定神闲地一笑,“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互相猜疑吧。”
花齿道:“虽然我不知你什么用心,但你不用激我。出口没那么容易显形,我们迟早与程珊有一战,顺便把小豆丁一道解决了,省得以后还要看她与明焰狼狈为奸,闹心。”
程珊不禁去看小豆丁,小豆丁此刻是一个半截埋入土中的土豆形态,看不出表情,语气却是镇定如常,只听她悄声道:“花齿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程珊对她的冷静略感意外:“嗯?”
小豆丁道:“简婆婆拐走金苔确实蹊跷,说不定真是想引我们两伙人碰面。”
程珊闻言沉默不语,小豆丁所言她并非没想到,只是念头一闪而过,没太放心上。不过既然花齿与小豆丁都顾忌简婆婆会成为一只大黄雀,程珊也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的后果。
程珊想了想道:“就算有她那只黄雀,咱们也得先解决了花齿,否则动起手来腹背受敌怎么办?”
小豆丁反问道:“先动花齿就不会腹背受敌了么?”
程珊不太确定地道:“简婆婆怎么也比我们年长了几千岁上万岁,应该不至于趁人之危?”
小豆丁沉吟片刻,道:“但是这会儿我们也没有胜算,我若想办法引开林远岱,你一个人能应付花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