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谢灼将她放到卧室床上,她却醒了。
柳淼淼迷迷蒙蒙的不愿睁眼,整个人像条没骨头的八爪鱼,四肢懒洋洋地往他身上缠。
谢灼看见她胳膊有块地方被压出了道红痕,估计是刚刚他动作太大不小心弄的。他揉揉她的发,安抚地道:“刚才跟你说先回家,在车里做弄得你不舒服。”
“嗯,”柳淼淼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应,“在车里做一次,回家再做一次。”
她这么直接。谢灼倒真信她记忆是全恢复了。相比起他刚知道她失忆那会儿,他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吱哇怪叫的,羞涩得不行。
谢灼难免忍俊不禁。
“开了那么久车过来,不累?”谢灼问。
“有点儿。”柳淼淼咕哝地说,“先去洗个澡。”
她赖在他怀里没打算起来,手臂往他脖子一勾,双腿往他腰上一盘,脸颊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抱我去洗澡。”
谢灼起身抱着她往浴室走。
浴缸热水放满,谢灼试了下温度,替她一件一件脱去衣服,女孩子像条光溜溜的小鱼,被抱起来放进水里。
温热的水冲刷掉身体的倦意,人也变得舒适慵懒起来。柳淼淼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缘,毫不留情地使唤身后的“搓澡工”,指了指放在旁边架子上的沐浴露说:“我要那个。给我抹花香味儿的泡泡。”
谢灼好笑道:“女士,我出场费很贵的,这得收费。”
柳淼淼笑眯眯地看他:“以后长期包你了,打个折呗。”
谢灼:“这都是体力劳动,挣的辛苦钱,就给你个9.9折吧。”
“嗤——小气巴拉。”柳淼淼笑着拿水泼他。
玩笑是这样开,谢灼去旁边架子拿了沐浴露,往手心里挤了点儿,在她身上抹开。
浴室里的灯光是温暖的柔黄色,湿润白雾弥漫,为男人漆黑清秀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温柔。他动作轻又仔细,为她洗去身上每一寸的疲累。
他低眉垂眸的样子,让她想起他少年时的模样。
斯文的,干净的,多么的秀色可餐。
柳淼淼趴在浴缸边上歪着脑袋静静看他半会儿,忽然没了让他慢悠悠地替她洗澡的兴致,伸手一扯他衣领,把他也拉进浴缸里。
然后柳淼淼开始扒他的衬衫扣子。
谢灼抹了把脸上的水,眯起眼道:“啧,这么着急?”
他说话时脖子中段那处的喉结微微鼓动,上面沾了水珠,柳淼淼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她凑上去一点点舔掉,舌尖绕着他鼓起的喉结打转,轻声说:“急呀,听说你离开我之后就不举了,得确认一下,这关系到下半辈子的性福。”
谢灼五指穿进她发丝里,难耐地揉。他被她吻得起了反应,呼吸也变得粗重些许。
“我举不举,你不知道?”他戏问。
柳淼淼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很深地看她,揽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面,身体覆在她背上,“趴着。”
柳淼淼也听话照做。
他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深挺到底。
“呜——”她满足地轻哼,两手扣紧浴缸边缘,双膝屈着跪趴在池底,不由自主地抬臀迎合。
浴室灯光氤氲,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投映在墙壁镶嵌的白色瓷砖上。
一个澡洗完,柳淼淼也被彻底折腾得没了力气。她一整团软乎乎地任由他把她从浴缸中捞起,裹进浴巾里揉揉搓搓,然后抱上床。
她趴在床头懒得动,擦身子的工作自然交给了身后的男人。谢灼帮她把头发擦干,拨开她后背披散的长发,她颈后蔓延至蝴蝶骨中间的那片火痕触目惊心。
深红绽放开来的,像大片玫瑰荆棘的模样。
他低头亲吻她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温柔地顺延向下。
柳淼淼阖着眼趴在床头,安静地说:“阿灼,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谢灼动作稍稍一滞,眸光仿佛掺了水般更加温软下来。
他抱着她往怀里揉,低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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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二天早上就去了民政局。工作日人不多,前边只有几对新人在等待。
新婚夫妻们面上大多是欣喜和紧张交织,一路上激动得嘀嘀咕咕,到了柳淼淼这边,早上刚醒又被谢灼抓着折腾了一番,这会是半点儿紧张劲儿也没有,趴在他怀里两眼泪汪汪地直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