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藤摸瓜,刑部尚书抓到了散播谣言之人,那人经过刑部审讯,百般折磨,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姜国人,所做之事皆是因皇后吩咐。
刑部尚书本就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在其中有没有参与,又参与了几分,就无人能知了。
虽然玉明澈不希望林玥再参与这些朝堂之事,但林玥还是在琥珀去向摄政王传信之人汇报情况的时候,吩咐她捎上一句话——“谢摄政王助妾脱离困境之恩,皇长子之事,妾已鞠躬尽瘁。”
不管他信与不信,信上几分,这次皇长子自作主张的刺杀行为倒是真让林玥可以一表忠心。
琥珀按照陈院使的指点,给林玥揉捏着腿舒经活络,听林玥说这可以表忠心,立马黑了脸,说道:“娘娘真是为前朝之事操碎了心了,若是男儿怕是还要上沙场。”
“啧,你最近就是和阿宁走得近了,教训起本宫来也是有板有眼。”林玥嗔怪道。
自从阿宁到林玥跟前伺候,没大没小也就罢了,可谁也说不出个是非来,圣上更是称其衷心护主。
林玥觉着自己必须和玉明澈谈谈,不然这北辰宫日常怼宸妃成风气了怎么好。
“奴婢只是觉着娘娘有时候也太云淡风轻了,您这可是险些没了命,”琥珀说着话,手上功夫也更用上了些劲道,“娘娘什么时候都把圣上的事放在第一位,就连大难不死也还在为圣上筹谋,奴婢就是心疼娘娘,都这样了,也不见软弱几分。”
软弱?自己好像确实从未因为受伤受苦示过弱,软弱又是什么样的?
她不禁深思。
“古人都说女子如水,娘娘您……”
“哎哟。”林玥痛呼一声打断了琥珀絮叨她的话。
琥珀立刻停下,焦急地看着林玥,说道:“可是奴婢捏得重了?”
“陈院使指点的手法自是好的,琥珀你也不是故意的,晚些时候陈院使来请脉的时候,本宫请他再好好指点一下你。”林玥揶揄打趣道。
这些年琥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两人风雨同舟,主仆一心,只是琥珀与林玥年岁相仿,却是耽误了大好青春年华。
如今时局也渐渐稳定了,从前林玥瞧着琥珀对陈院使似就有些情愫,左不过也就半年就能安定下来,到时候她去请圣上一道圣旨,能成全了有情人也是好的。
琥珀会到了林玥的心思,脸上飞红,双手绞着衣带,说道:“娘娘莫要拿奴婢取笑,奴婢只是偶尔与陈院使说上几句话,奴婢卑微,不通医理,哪敢得陈院使指点,只盼着他不嫌奴婢愚笨罢了。”
“谁说那大夫的妻子就得通医理的,本宫倒觉着能知冷知暖,红袖添香也是极好。”
“妻子?”琥珀方才还红着脸,此刻却是有些沮丧地说道:“奴婢出身卑微,不敢奢望。”
“琥珀,还记得本宫对你说的话吗?”林玥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本宫说过,你若能与本宫同心,就是本宫的妹妹。”
“娘娘……”琥珀有些红了眼眶。
林玥面带微笑,抬手理了理琥珀鬓间的碎发,说道:“还是你嫌本宫妖妃的名声不好,不愿意认本宫做姐姐了。”
“奴婢怎会有此想法,奴婢早就将您视为亲人了。”
“那就成了,待陛下大业得成,无论本宫是何结局,本宫都会在那变数之前,让你有个好归宿,也不负我们这些年的姐妹之情。”
林玥并不能确定那个变数会是怎样,但是人的一生总不会万事顺风顺水,多做些安排,才会少些遗憾。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次命悬一线的经历,林玥总想把身边的人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想得最多的自然还是自己一双儿女的前程。
这日入夜,玉明澈处理完政事,依然是坐在她床边看着书,听着林玥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不重样的话题,他觉着这样的声音正好,有人气,又不吵闹,让他做什么事都充实得趣。
“臣妾今天试探过琥珀的心思了,臣妾从前就说琥珀和陈院使般配,陛下偏还不信。”林玥面上还透着些得意之色。
玉明澈抬眸看向她,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这些日子静卧养伤,林玥除了和他说说话,也无其他事可做,倒是比从前说得多了些,但无论娴静温和的她也好,开朗健谈的她也好,都是世无其二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