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着的就是这个,宸昭仪带人埋在了院里,奴婢虽不识字,也知晓这是民间妇人诅咒所用的巫蛊之术。”绣夏坚定地说道。
“拿给皇后看看,”玉明澈冷哼一声,说道:“朕倒是不知,宸昭仪缘何要诅咒自己?”
现下这布偶放在眼前,殿内灯火通明,皇后才看清上面的生辰八字竟是换过了,六月初七,正是宸昭仪的生辰。
皇后反应过来,这是中了林玥锦绣主仆二人的算计了,忙说道:“这绣夏定是夜深人静的,未看清埋此物件的人是谁。”
玉明澈“哦?”了一声,看着皇后说道:“此人方才不还言之凿凿吗?又或者是她在欺君?”
绣夏跪拜在地,浑身颤抖不已,一个劲地磕头,说道:“奴婢不敢欺君,奴婢不敢。”
皇后恐她再说出些旁的,又说道:“或许是宸昭仪苛待下人,这绣夏心生怨恨,才一时糊涂做下了这事。”
欺君就是满门抄斩,谋害皇妃倒不会连累家人,绣夏连声说道:“是,是奴婢糊涂了。”
“你不是没在本宫跟前伺候过吗?本宫又要如何去苛待了你呢?”林玥拿帕子掩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琥珀在一旁说道:“娘娘,若说责罚,您前些日子倒是罚了锦绣。”
林玥让琥珀扶着起了身,向圣上行了一礼,说道:“臣妾觉着皇后娘娘的话有些道理,陛下可否传锦绣来问话?”
玉明澈命人带了锦绣上来,锦绣看了一眼林玥,又看了一眼皇后,也不狡辩,说道:“那布偶确实是奴婢埋的,但奴婢是听了皇后娘娘身边的雪霁吩咐才这么做的。”
雪霁连忙跪下,说道:“此人居心叵测,冤枉奴婢!”
锦绣说道:“雪霁曾从奴婢这拿了好处,是一只玉镯,她成日里带着,陛下可派人察验。”
见高云从雪霁手上取下了玉镯,锦绣又说道:“北辰宫的首饰都是有记档的,这镯子正是宸昭仪所赐,奴婢想在皇后娘娘那处谋个生路,方才送了雪霁,她许诺奴婢,若能陷害宸昭仪,皇后娘娘就会调奴婢去椒房殿。”
琥珀一脸惊讶地说道:“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这段时日每日为娘娘献上点心,该不会……”
林玥说道:“臣妾因身体不适,先前传了太医,想必现在也到了。”
玉明澈摆手示意高云去寝殿察验点心,不久,高云就带着太医回到正殿。
那太医跪拜行了礼,说道:“微臣验过了,那点心有毒,虽用量低微,但日积月累,过上些时日就会毒发。”
玉明澈看向皇后,语气更是冷上了几分,说道:“皇后可有解释?”
“这只是锦绣一人之言,就算雪霁收了她的好处,那布偶也不能就说是雪霁做的。”
“朕也以为是这样的,”玉明澈对高云吩咐道:“你去拿笔墨来,这字迹一验即知。”
高云端着笔墨,放到雪霁面前,说道:“雪霁,写吧。”
雪霁抬起笔,又默默放下了,自然是不能写的,若她写下字,那宸昭仪拿出原本写着圣上生辰八字的布条,这罪过不就更大了,她推开放置着笔墨的托盘,磕了个头,说道:“是奴婢做的,奴婢怨恨宸昭仪独宠,怨恨宸昭仪不敬皇后,奴婢有罪,请陛下惩罚。”
玉明澈说道:“雪霁,你是皇后的陪嫁,今日你既将这罪独自揽下了,朕为着与姜国的联盟之谊,可留你一条性命,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罢。”
雪霁是姜云姬最大的心腹,多年来为她出谋划策,遣送她回姜国,自是对姜云姬极大的打击。
皇后见圣上已经站起身要离开了,慌忙地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凄声说道:“陛下,臣妾求您让雪霁留下罢。”
“皇后今夜要请朕决断的事也了了,回椒房殿去罢。”
林玥跟着玉明澈离开了正殿,玉明澈牵着她说道:“那下毒之事,你为何没有告诉朕?”
“臣妾不是也没吃嘛,又何必让陛下担心呢。”林玥笑容温婉。
“那锦绣?”
“臣妾请陛下恩典,容她假死一回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引子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