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姐姐已然病入膏肓,你快放下剪刀,别脏了你的手。”贤妃神色恍惚,泪眼婆娑,竟是冲上前来想夺过她手中的剪刀,“杀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把剪刀放下,快去轮回,不要等我。”
林玥怕伤了贤妃,赶忙将剪刀搁到一边,又担心贤妃着了凉,温言劝道:“我把剪刀放下了,很快就去轮回,我先扶您躺回床上休息可好?”
“好,都听你的。”
林玥扶贤妃躺好,盖好了被子,就听到贤妃低喃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比我小两岁,惯爱撒娇,我总是纵着你,只要你喜欢的我都让着你,那时多好啊。”
林玥回了声:“是。”
“当初是你说不想入宫,我才替了你,”贤妃忽然抓紧林玥的手腕,哭到身体颤抖不止,情绪激动地说道:“我是真心爱陛下,你为何一定要来抢,你说过你不想入宫的,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逼我为你邀宠,逼我让出陛下。”
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道:“陛下说将军府的人有一个就够了,我问过你了,你说你不爱陛下,你只是想和我在一起,你疯了,你就是疯了,我爱的是陛下,你既不喜欢,我就不必让给你了……”
林玥心中不安,只有一个就够了,所以贤妃……
“我犹豫过,可是晚了,你喝下了毒酒,我想过阻止的,真的……”贤妃终是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林玥为她掖好被子,轻叹了一声,这恐怕就是贤妃禁足的原因了,只是这件事既然被瞒着不为人知,自己就得好好度量一下重要性了。
贤妃夜里情绪太过激动,又着了风寒,直到第二日晌午方才醒转,林玥闭口不提昨夜所见之时,只尽心伺候贤妃洗漱用膳,又服了药,待她再次入睡后才退出寝室,一名粗使的小宫女给她传了话,竟是淑妃身边的秋蝉要见她。
自己身份不为人知,自是不能得罪淑妃。
只见那秋蝉一脸神秘看着林玥说道:“听闻你在贤妃跟前很是得脸,你既有了今日的福气,也不该忘了淑妃娘娘的恩典,你既在贤妃近前伺候,昨夜可听到些什么?”
林玥思及昨夜所见,自是不能说于此人听的,只平静回道:“昨夜贤妃娘娘睡得早,不知你所问何事。”
“昨夜动静可不小,还敢隐瞒,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林玥好气又好笑,说道:“自然是与你一样的宫女身份了。”
那秋蝉想必是仗着淑妃作威作福惯了,哪曾想踢倒个硬板,自觉失了颜面,怒道:“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这宫女和宫女也是不一样。”她抓住林玥的手腕在面前晃了晃,“我打从第一次见你就发现你不是个安分的,又是献舞,又是染甲,你这勾引圣上的心思可明显的很呀。”
林玥用力甩开秋蝉,转身就走,却听身后秋蝉大喝一声:“抓住她,这贱婢不罚是吐不出实话来了。”
林玥见眼前忽然窜出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住她就往外拖,林玥奋力反抗,却是摆脱不开,高声说道:“我乃是贤妃娘娘近身侍女林玥,这里是未央宫,你们此番作为,分明是不把贤妃娘娘放在眼里。”
那秋蝉嗤笑道:“她都没几日好活了,何须放在眼里。”
林玥将未央宫宫人身份和名字喊了一路,待被拖拽到到长乐宫时便不再开口说话,秋蝉将她带到淑妃面前,进言道:“启禀娘娘,这贱婢不仅对贤妃之事闭口不提,身为下人,仍以花汁染指,只怕是与贤妃串通一气,还没断了勾引圣上的心思。”
淑妃倚在榻上,抬眸看了一眼林玥的手,冷笑一声道:“哦?竟是这般不懂事吗?那便拔了她的指甲罢,也好让她学会安分守己。”
秋蝉笑着上前跪在榻边为淑妃捏腿,说道:“娘娘仁德,只拔她指甲也是轻饶了她了。”
林玥被太监按住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钳子离自己的手越来越近,那钳子钳住了她的小指指甲,只听淑妃问道:“昨夜可听到过纯嫔孙明月?”
“奴婢不曾听闻过。”林玥说的是实话,可对方不信,只听淑妃声音冷淡地说:“拔。”
那太监便毫不犹豫地下了手,十指连心,疼的林玥痛呼一声,瞬间惨白了脸,鲜血沿着手腕染红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