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将床帘勾起,扶林玥起了身,却见她一站起来就险些软倒在地,连忙扶她坐回床边,急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着人去请陈院正来?这皇后真是爱折腾人,您才刚到行宫,她就不能容人歇上两日。”
“无妨,本宫只是起的急了些,陈院正也说了孕期可能会这样,”林玥坐着休息了一会,缓过了那阵晕眩,说道:“好些了,替本宫更衣罢。”
林玥方才穿好了衣衫,坐在妆台前还未来得及梳妆,皇后就带人直接闯进了寝宫。
林玥只好起身对皇后行了礼,说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突然驾到,臣妾未来得及梳妆,仪态有失,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宸昭仪岂止是仪态有失,”姜云姬面露不屑之色,语调极尽嘲讽道:“谁人不知,宸昭仪被俘一月,只怕是贞洁也有损了。”
林玥一头长发柔顺的披散在后背,虽有失端庄,但瑕不掩瑜,她眼神凌厉,语调坚定,更是添了几分威严,说道:“若只因臣妾一月不在陛下身边,您就能断定失了贞洁,那臣妾是否可以说凡是久不在陛下跟前伺候的,都无贞洁可言了呢。”
“本宫看你遭了罪,反而更加牙尖嘴利了,”姜云姬轻抚云鬓,微勾起一边唇角,冷哼一声,说道:“本宫身为后宫之主,为着陛下的龙体安危,自是不能让什么脏污身子的女人都在陛下身边伺候的,秦嬷嬷,给宸昭仪验验身。”
林玥见那秦嬷嬷靠近,怒道:“娘娘这是何意?”
“是本宫说的不够明白吗?宸昭仪你既是坚称自己没有被那些下等男人玷污,就该遵从本宫的旨意,这秦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一验便知,本宫也是为你好啊。”姜云姬笑着说道。
那秦嬷嬷得了皇后的吩咐,上手就欲拽林玥的胳膊,琥珀连忙护在前面推开她的手,喝道:“大胆!娘娘的玉体岂是你碰得的!”
林玥冷笑一声,对那秦嬷嬷说道:“谁给你的胆子靠近本宫的?皇后?别怪本宫没提点你,皇后娘娘可是连身边伺候的雪霁都没护住。”
姜云姬听到雪霁的名字,又见那秦嬷嬷往后退了一步,一时气急,怒骂道:“妖妇!本宫乃是中宫皇后,给你验身合情合理,今日就是陛下和摄政王在此,也护不住你!”
“臣妾名为林玥,是陛下亲封的宸昭仪,这妖妇的名号,臣妾可受不起,”林玥轻笑一声,扶着琥珀的手,眼神有些高傲地说道:“您是皇后有权力处置妃嫔没错,只是用上这权力将要面对的后果,臣妾怕您承担不起。”
“你!”
林玥的眼神越过皇后,莞尔一笑,说道:“况且臣妾的身子是何情况,只要陛下清楚就够了。”
姜云姬还欲嘲讽两句,就听身后传来圣上的声音,他说道:“朕以为宸昭仪的话在理。”
姜云姬忙转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玉明澈命她平身,脸上虽挂着笑,语气却极为冷淡地说道:“朕今日才到这行宫,怎的?皇后不高兴?”
姜云姬眼神有些闪躲,却仍然坚持说道:“臣妾身为中宫皇后,理应派人来查验宸昭仪的身体,可她却巧言令色,不肯配合。”
“朕刚才说宸昭仪的话在理,皇后没有听见吗?”
“可陛下……”
玉明澈走到林玥身边,牵起她的手,打断皇后的话,说道:“没有什么可是,这宫中的嬷嬷又怎会比朕更清楚宸昭仪的身体情况,朕已经亲自确认过了,皇后也无需再有什么猜测了。”
姜云姬眼见是动不得林玥了,心里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无非是林玥不肯承认,圣上也故作不知罢了,自欺欺人,可笑至极!
她行了个礼,笑着说道:“臣妾也是为陛下着想,这宸昭仪如何能承认自己在叛军营中遭遇了什么,想来陛下也并非对此事毫无怀疑,只是不愿知道真相罢了,既是如此,臣妾也不再多言,臣妾告退。”
玉明澈看着姜云姬的背影,冷冷地说道:“既说了不再多言,若再有流言蜚语从皇后宫中传出,朕将视为欺君。”
姜云姬走后,林玥松了口气,忽又觉着晕眩起来,琥珀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说道:“陛下,娘娘脸色不太好。”
玉明澈将林玥抱回床上躺好,又转头问琥珀:“她安胎药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