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梵猛地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泽,白泽叹了口气,默默说道:“几万年前,彼是盘古花仙使后裔,天生就带有盘古花的一部分灵力,待到盘古花的灵力耗尽之时也是彼归灵之时,而后,岸为了彼的仙灵不被盘古花所吸噬,便用仙灵族秘术强行将自己的仙灵与彼的仙灵联系起来,自己承受了几千年的心绞之痛,后来,你爱上彼,却因爱生恨对彼下咒,将彼送入轮回,将岸的仙灵撕碎,而事实上,岸与彼的仙灵早已融为一体,岸为了等到彼,意外成为失去部分记忆的凡人彼墨尘,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将被盘古花巨大的力量反噬,于是先天帝将你打下了凡间,因为只有在凡间方可保住你的仙灵,就在先天帝快要归灵前,却发现你和卿若相爱了,于是下凡找到卿若,将实情告诉她,没想到,卿若居然自愿让天帝下咒将你身上的反噬转移到自己身上,天帝嘱咐卿若,她若想多活些时日,就要离你远去,后来,先天帝归灵前让我将你的记忆抹去,以免让你伤情,可是,或许是因为觉得罪过,我没将你的记忆抹去,而是将它封锁在这琉璃珠里,再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净梵接过琉璃珠,刹那间,凡间的所有画面全都浮现在净梵面前,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犹如洪水般,一下子涌入了净梵的脑海里,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百草山上百草屿,花开四季,虫鸣鸟叫,朝看旭日,夜数繁星,那时,有羽灵,墨尘,卿若,和自己,那时,羽灵还收了个小徒弟,名叫常百草,那时,自己也不叫净梵,而叫南宫赢。
回到天宫后,净梵一句话也不说,不问朝政,不管世事,整日醉酒,醉醒了再喝,喝醉了再睡,睡醒了再醉,日日循环。他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知道,原来,卿若,才是他日日夜夜所思所想之人,可自己居然在她以仙婢若儿身份来照顾自己时,还如此羞辱她,自己怎么这么薄情,又怎么做得出……,想到这儿,净梵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没过几天,天神族天帝不理政事的消息传遍了三界,然而,没有人知道,夜深人静时,在若大的云宫里,净梵蜷缩着身体,在冰冷的月光下,影子被无限拉长,整个天神族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也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哭得像个孩子。
第十八章
第二日,净梵浑浑噩噩地来到断肠崖,心痛得大吼:“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到现才告诉我!为什么!”
净梵跪倒在崖边上,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滚落出来,凡间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净梵涌来。
“姑娘,我们认识吗……在下南宫赢。”
“南宫赢?净梵,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十五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你拿什么谢啊?我叫纳兰卿若,就叫我卿若吧。”
“上古大帝,三界神灵,今日,我南宫赢与纳兰卿若结为夫妻,在此发誓:生不离,任千秋万载;死不弃,任海枯石烂!”
净梵抱住快要被记忆冲裂的头,跪倒在悬崖边上涕泪横流。
“卿若,对……不……起,对……不……起,时至今日,原来,我梦中的那个女孩是你,原来,我一直爱你,卿若,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你不是说要一辈子粘着我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你去哪儿了?为何要留我一人在这天地间独自忏悔,卿若,你回答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你……”
这时,不知何时在藏净梵身上的琨音铃亮了起来,在空中折射出卿若的影子。
“净梵,净梵。”
净梵抬起头看见卿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卿若的影子大喊:“卿若!卿若!是你,你回来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
“净梵,我说过,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你看,还为我哭鼻子了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琨音铃我是施过法的,只有你的眼泪才能打开,而且还必须是思念我的眼泪。净梵,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用琨音铃和你说话了,当你看到这个时,可能,我已经不在了。净梵,原谅我,原谅我擅做主张把你身上的反噬咒转移到自己身上,你不许责怪我,也不许自己内疚,因为,我们是夫妻啊,在凡间,我们发过誓的:生不离,任千秋万载;死不弃,任海枯石烂。不过,我可能要食言了,得先离开你一会儿,但是,我不许你把我忘了,因为,无论我到哪儿都带着爱你的记忆,所以,我也要你想着我,念着我,哪怕偶尔想一下下也行。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你遇上了一个能让你开心的女孩,那时我还未回来的话,就忘了我吧,没准儿,我去一个更美的地方逍遥去了,可能一时忘了回来的时辰,所以,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我爱你的印记活下去。净梵,答应我一件事吧,启明阁的小婉也曾如我一般,是个可怜人,你放她回凡间吧,这样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净梵,再见!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