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冯二哥......,难道,是你去说服他爹娘的?”
陆景深点了点头,“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他的意思是,他要帮自己成为永安县最大的布庄?可姜宁上辈子汲汲营营了许多年,也未曾做到,他一个不及弱冠的书生,可以吗?
姜宁抬头,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不知何时竟已经这样壮硕了,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站在那里,神采奕奕,镇定又自信。
心计城府较之自己高出不知多少,他有睥睨一切的资本。
姜宁突然想通了冯子都为何生气,只怕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冯子都原先以为他只是读书好,才华横溢,纵有伟略经滔、封王拜相之才干,也从未嫉妒过,如今他居然也通晓做买卖,还布了个局,让自己跳进去。
“你不怕他从此再也不理你了?”
陆景深摇头,“他本就想做个商人,我不过是提前替他达成了心愿,至于恼羞成怒,怪我背着他给你们出谋划策,也是出息!”
“知道你聪明,也不必时时显摆吧?”
冯子都依靠在书院门口的石狮子上,凉凉开口。
姜宁瞧他浑圆的身材,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不像个书生,早该去做个油腻的富商。
不知抱了什么,宝贝一样护在怀里,绕过陆景深,上了车子,嘱咐姜宁坐好,驾着车就离开了。
姜宁忍不住好奇,“冯二哥,你这怀里藏了什么?”
冯子都开口,“不是要做大富豪吗,这自然是本钱!”
又威胁姜宁道,“提前说好,布庄的利润,咱俩得五五分,我可是把家底都投进来了!”
“这里头是金银珠宝?还是田产房契?”
冯子都傲娇的模样像极了大黄,做了什么自己觉得了不起的事,求表扬的傲娇模样,“哼,那些死物哪里能生钱!”
姜宁越发好奇,冯子都一惯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做派,解决问题从来都是金银,出手大方,到底还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本性纯良,是以这么些年倒也没什么不妥。
若不是钱财,会是什么?
“告诉你吧,是我绘制的经商路线图,等着瞧吧,我将来一定是永安县,不,汴京城最有钱的巨贾!”
“恩!冯二哥,咱们一定可以的!”
那么远的路,他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
二人干劲十足的规划起了宏图大业,幸而如今世道太平,人们都愿意花钱买衣物,买酒水。
又说到,日后真成了巨贾,满屋子的钱应该怎么挥霍。
姜宁想买个大宅院,栽种上果树,日日躺在树下,听人说书,不要下回分解,自己想听多久就听多久。
不用像上辈子那般操心府里各种糟污事,最终还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有了那许多银钱傍身,她到时只顾待在齐氏身边,自由自在。
走时还剑拔弩张,回来就雨过天晴了,看来还是六郎有办法,齐氏欣慰的笑了笑。
吃罢晚饭,时辰尚早,姜宁动笔写了几分契约。
齐氏刷过锅碗,喂了鸡鸭牛羊,拿着个小本子也坐在了姜宁旁边。
“我今天一共问了七个妇人,三个能当家作主的,说是明天就来签契约,四个还要跟家里商量商量。”
姜宁将人名都登记好,叫了冯子都一起出来写契约。
“开春时你让扦插的枝条,我今天也去瞧了瞧,长势都很好,散开了,种二三十亩地没问题。”
“最快也只能等秋收了之后再移栽,那小桑条,断养不起蚕的。”
姜宁想了想,秋收之后,若再养蚕,便需多喂养几日的桑叶,刚移栽不久的桑树,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叶子。
“那便明年再养吧!”
陆大牛推门进来,他和陆玉田今日走访了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大都是观望态度,就是看着姜宁赚钱,自己也不愿意冒险,都想着,铜板子能从天而降。
俩人着实有些生气,本是件极好的事,最后竟变成散播谣言、蛊惑人心的了。
“这会儿到还能再养一批秋蚕,不若先给这些立了契约的人家分些蚕种,咱们山上的桑叶索性也用不完,就让她们去摘,收蚕茧的时候,咱们按照半价收,怎么样?”
“婶子,不行,若任由那些人来摘,他们保管将桑林糟蹋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