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静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辣。
“管余,你错了,不是如何发现,而是我必须发现。因为我要活着,要自保,要保护我娘。我当初的胆战心惊,与你今日又怎可同日而语。”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在害怕,恐惧中挣扎,拼命的挣扎。没有人教她,救她,爱她。她只有自己救自己,即使现在,想起曾经的日日夜夜,她仍然心有余悸。
“当初你离开丰都告诉我一切是为了报复我,如今把一切都告诉我,又是为了什么?”
笑容在此浮现上慕婉静的脸庞。“为了让你死的瞑目啊。”
水月看着慕婉静脸上那天真的笑容,说话时那轻快的语气。真的难以想象她下一秒可能会杀了管余。有时,她善良的让他感动;有时,她又狡黠的让他心疼;而此刻,他看着强忍着要杀人的管余,竟然觉得有些心痛,是的,心痛。明明慕婉静随时有可能杀了管余,可水月一点也不会觉得慕婉静残忍或者可怕。反而觉得此刻她有种异样的美。杀伐果断,巾帼不让须眉。
“你…你要杀我,你….你敢。”终于,管余的脸上浮现出害怕和一种不可置信。
“我有何不敢。”慕婉静反问,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管余,饶是管余历经磨练,也被她看的心虚不已。但她毕竟是管余,只片刻就恢复了镇定。
“婉静,娘以前对你是有些不好,不过娘已经说过,那是…..”管余还准备说什么,却被慕婉静嗤之以鼻的打断了。
“怎么,又是什么贱命之说。管余,你当我是什么,我本不想杀你,可你自己却不知好歹。不过我到很佩服你。下个毒也如此高明,我房间的云竹上。我写字的墨上,甚至是外面的秋千上。都下了相思的引子。
相思,多么好听的名字。却是天下第一淫毒。和当初在太子府下的逍遥比,真是小巫见大巫。那天宴会上,你捏痛了我的手,我以为你只是接机报复。没想到你却是借机把原毒下在我身上。只这点却并不能体现你的歹毒,你竟将激发我体内的引子下在了皇上身上。
我想不出意外。你是打算在下个月初一那天,皇上不上朝,召集群臣来破空院时,激发出皇上身上的香味,引我前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一个明王侧妃却在皇上面前搔首弄姿,宽衣解带。甚至是在有人制止的情况下都要飞蛾扑火的扑向当今皇上。你让君臣如何看我;明王又如何看我;皇上又如何看我;云州的百姓又如何看我。你不仅要我死,还要我名誉扫地,被千人所指,万人唾骂的死去。管余,你的恶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管余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婉静,站在那里,自有一番威仪。这种威仪不似她有时是装出来的。慕婉静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威仪。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愤怒和不屑。以前在慕府的时候,她也很倔强,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唯唯诺诺,低眉顺眼,逆来顺受。
管余此刻的心情真是波涛汹涌,如海浪般不断拍打着岩石。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当日慕光几乎是检查了水泉院所有的东西,才找到毒引。此毒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而进入身体。
但在这之前必须把原毒下入中毒者体内,待毒素慢慢积累,中毒者会渐渐迷失心智,每日必与男人欢好,到最后几乎是每时必须与男人欢好,否则就会死去。当暮光说出一切的时候,南宫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上竟有如此….如此恶毒的□□。”慕光叹了一口气。可慕婉静却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更震惊的话。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大家看着慕婉静紧锁的眉头。
“若仅仅是这样,就算一个月以后我的毒已经无法解除,但义父也说了,当哪一天我往水月身上扑去时,必然会引起你们的警觉。太医虽查不出我中了什么毒,但是却是能够诊断出我中毒的。那样的话,我也只能是在水泉院中慢慢死去。”
慕婉静停了下去,似乎是在努力思考。“难道这还不够吗?”南宫思简直无法理解,难道这样恶毒的做法还不够吗?还有更恶毒的?
“南宫思,你不了解管余,她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对于她来说,我如此死法,不足以解她心头只恨。义父,你在想想,这毒还有什么其他更可怕的地方。”
还好,慕光已为慕婉静调制了解药,并不着急。思索一日后,才告诉慕婉静,还有一种法子。慕婉静何其聪慧,立刻让慕光检查了南宫默的一切。最后终于发现,南宫默每日看完奏折都会喝一碗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