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是闻着随身携带的香包进去的。这次我想也许要走五六十里路。在加上走错的,也许要走上一百多里路也不一定。所以才备了这么多香料。”
南宫思想着谷中道路纵横,乱石林立,根本无从辨认,但又怕慕婉静看出自己的担心,只笑着说道。
“我们婉儿的鼻子到比狗鼻子还灵。”没想到慕婉静也笑了。
“小时候我鼻子就特别灵。后来十娘也常笑我比狗鼻子还灵。和村里的孩子去爬山,玩捉迷藏,总能迅速的找到对方,找到出路。大约是从小就生活在恐惧中,所以特别敏感吧。如果明天我们找到出路,拿下永宁关。到也不枉我从小受的这些苦。”
“婉儿,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南宫思看着慕婉静,深情的说道,谁知慕婉静竟然也说。“我也是。”
南宫思本以为这是慕婉静的表白,谁知慕婉静接着说。“从小我就熟读史书,羡慕男儿驰骋沙场,纵横庙堂。如今我跟着你,当真是什么都经历了。你知道吗?一想到明天要打破永宁关,我就特别兴奋,到有种快意人生的感觉。”
南宫思不知慕婉静是安慰他还是确实如此,但那句我也是却足以让他落泪。他温柔的吻上了慕婉静。婉儿,无论如何,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慕婉静看着熟睡中的南宫思,想到明日的探险,心中一阵兴奋。她刚才没有说谎。也许遇到南宫思不是她的福气,但是跟着南宫思所经历的一切却大部分是她向往的。
从小被慕于柏逼着读史书,又跟着他混迹于官场。有时,她也会向往自己在庙堂之上,惩奸除恶;在沙场上,百步穿杨;像男儿般扬名立万。如今虽不能扬名立万,但当初她想经历的都经历了。虽然是已一种被迫的方式,虽然害怕;虽然忐忑;虽然有时会有一丝的后悔;但此时她却异常兴奋。
第二日,洪恩他们一听说南宫思要随慕婉静闯凌云十八峰,自然要陪着,但却被慕婉静劝退了。
“洪恩,我知道你们忠心。但此去探路,人越少越好。何况我就算找不到出路,把你家王爷带回来的本事还是有的。周意成不是瞧不起你家王爷吗?你去告诉他,王爷带着人探路去了。让他等着好消息吧。”
洪恩当然是打心眼里佩服慕婉静,也尊重慕婉静的。但对于她能否找到出口,却并没有什么把握。慕婉静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洪恩,偶尔说说大话,耍耍威风也是不错的。”洪恩看着慕婉静和南宫思消失在谷内的小道边,想到慕婉静说的耍威风,他可不敢和周意成耍什么威风。
古行风一整天都焦躁不安,站在城墙上凝望着对面的凌云十八峰。心里求了无数次苍天,保佑慕婉静平安。
管武军看着江边上骨瘦如柴仍然拼死进攻的人,心里却产生了疑惑。若云州真的没有粮食,这些人真的连饭都吃不上的话,该集体当了逃兵才是,就算古行风在怎么训练有方,但没有粮食,士兵也只有逃走。可为何还要如此拼命进攻。
可如果云州有粮食的话,为何这些人又骨瘦如柴。一个月前慕婉静拿到粮食后,就已经想到通过今日的方法进攻永宁关,但她对自己能否找到出口并没有多少信心。但仍然让古行风从军中挑了一千多本来就很瘦的人,又让他们故意饥一顿饱一顿,已迷惑管武军。可管武军毕竟也是沙场上拼出的战功,这几天已经开始怀疑,可他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派人密切监视对岸的一切。
三月十五日夜,管武军还没有睡下。这两天他总有些不安。忽然,厮杀声,叫喊声,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没等他走出院子,亲兵已经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将军,将军,古行风攻过来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管武军见这样的状况,猜测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好多人从永宁关下游的方向一路冲杀过来,先射的火箭,兄弟们一点防备也没有。现在外面是一片混乱。”
亲兵还想说什么,管武军已经冲了出去。下游,下游,这怎么可能。三百多年前,乌卫人找了一个力大无穷的人才拖动一根草绳进入永宁关,而且那人其实纯属侥幸。如今,永宁关十里内的出口已被堵死。若想从下游进攻,他们如何能找到出口。管武军来不及想这一切,也来不及查看下游有多少人,他知道永宁关保不住了。他能做的,只能是帮南宫远带回剩下的士兵。决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