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杉觉得不可思议,“那人是宋将军?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肖锦欢追问,“确实,但你可否记得,当时周围还有没有别人?”
暖杉摇头,“娘娘,那个时候奴婢光顾着去追您,没注意到周围的情景。”
一时间,三年前那次险情,竟困扰在肖锦欢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不过,暖杉提醒了一句,“娘娘,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也不要再忧思了。”
肖锦欢坐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望向了窗外,东盛兴荣,这繁华背后,有多少波涛暗涌,是她看不清的。
却需要皇帝和程离晏亲手解决,才能维持子民们的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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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程离晏神情自若,仿佛程颜倾的小把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到了书房,陈潇带着几名侍卫,还有程颜倾的贴身护卫都候在门外。
屋里,只有那兄弟两人。
程颜倾进屋之后,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折扇,倏地一声打开,自顾自地扇起风来,“多年未见,九弟还是英姿勃发啊!”
程离晏淡笑,双手背在身后,神态轻松,“七哥也一样,许久未见,离晏还筹划着过些日子去瑸城看望七哥。”
“哦?真有这个打算?带不带上你的小王妃?”程颜倾三句话不到,就又扯上了肖锦欢。
程离晏点头,“那是自然,欢儿生性活泼,喜欢游玩,七哥的府上又是风景如画,若是前往,定是要带着她的。”
程颜倾见他并未动怒,轻笑着说道,“离晏你真是大度,也不过问一下三年前那段往事?”
程离晏脸上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刚才在内院的那点儿愠怒都不存在了,“七哥,三年前也好,五年前也罢,欢儿的事情,我都清楚,就连当初你坐的马车是何样式,马匹是什么品种,我都了如指掌,这个回答,七哥可否满意?”
程颜倾的身子顿时僵直,脸颊两侧也因为怒气上窜而变得紧绷,但刹那之间,他又立刻调整了情绪,仿佛刚才那股子火气从未出现过。
“九弟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还是你路子深啊!”
程颜倾也不得不承认,这件本想用来挑拨离间的事情,竟然早被程离晏看得透透彻彻,他藏得到底有多深,不费一番功夫,看来是不行了。
程离晏根本不屑于他的这些小动作,“七哥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也不跟他绕弯子了,有话直说才是正经事。
程颜倾道,“如今整个东盛国,兄弟辈分的,只有你我,还有皇兄三人,理应多多走动才是,本来我只是想念兄弟,可谁知刚进京,就碰到了宋白卿,若是不来这一趟,他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程颜倾竟然还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程离晏不吃他这一套,“看来七哥还不知道详情,否则是断然不会弃兄弟情不顾,反而帮助外人。”
程颜倾笑容一僵,“怎么会,于情于理,我都得向着你的啊!”
程离晏点点头,“七哥,离晏自中毒以来,脾气虽有些暴躁,但也一直在调理,今时比往日好了很多,但宋丞相倚仗自己过去的功劳,竟不把离晏放在眼里,作为兄弟,你说我该不该罚他?”
书房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程离晏就知道宋丞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只在朝堂之上说他目无他人,他也会有千百个理由来脱身,甚至会以国运社稷为借口,欲盖弥彰。
但仅仅是一件生活中的小事,他若以下犯上,不自量力,那说到哪里,都占不到便宜。
可宋丞相偏偏自视过高,疏忽了这一点,才有了今日。
程颜倾贵为王爷,又年长于九王,亲自上门劝请,程离晏自然是要给他面子的。
可是程离晏把自己的颜面都搁进了这闹剧之中,连皇帝都要维护他,程颜倾纵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为宋丞相开脱。
不然,连兄弟情义都不顾念,却顾及一个外人,他程颜倾的脸上也不光彩。
更会让人议论,程颜倾和宋丞相是否有着更不为人知的秘密。
程颜倾像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七哥这趟来就不提外人的事了,咱们兄弟二人也叙叙旧。”
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摆到桌上,“对了,离晏啊,这东西,我一直想还给锦欢来着,今日总算是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