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吴疆一时没回答。
他双腿分开，两只手肘搁在膝盖上，一手自然下垂，一手夹着香烟搁在下巴处，大拇指来回摩挲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当他扭头看过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眸中倒影着点点灯光而越发璀璨潋滟。
被他这么看着，梅甜甜感觉有点紧张，下意识屏住呼吸。
“什么事？”她又问。
“联姻。”
“……什么？”梅甜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联姻，我跟你，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吴疆说道，“当然，如果你拒绝我，福利房的名额我依旧会给你。但如果你答应跟我联姻，对我们都只有更大的好处。你的加入可以增加我的筹码，而你也可以不用跟家人分开。沈战未来能给你的，我现在就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觉得呢？”
“我……”梅甜甜瞠目结舌，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她摇了摇头，“我……不好意思，跟不熟的人谈感情很奇怪……”
“之前，你不是跟李家联姻过？”
“你调查我？”
“只是听说过这件事。”
“哦……”梅甜甜想起自己曾经在华清说过联姻的事，沈战还为这件事闹过小脾气，估计吴疆也是这样知道，没再关注这个。
吴疆继续道“我们也不算陌生不是吗？之前我们相处很好，对彼此还算了解，如果我们联姻，别的我不能保证，但可以承诺绝不乱搞男女关系。”
他有心想问“你还记不记得”，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梅甜甜“……”
她脑子有点乱。
理智告诉她，答应和吴疆的联姻，以后在京城基地发展可以更好地照顾父母哥哥，一家人还不用分开，好像什么都很好。
可是感情上……
梅甜甜咬了咬唇“你让我再想想。”
“好。”吴疆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书柜前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福利房的申请表，你填写好交给我就行，我会给你递上去。”
“谢谢。”
拿着申请表回到家里，梅甜甜依旧思绪凌乱。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联姻，可现在……那句“好的，合作愉快”根本说不出口，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让她压根发不出声音。
只要一想到沈战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会变成伤心愤怒的样子，她甚至，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时间不早，家里的客人都走了。
梅甜甜跟在厨房忙碌的王婉珍打了个招呼，直接拿着申请表回房间，都没有第一时间把拿到福利房名额的好事跟梅旷说。
没心情。
她关上房间门，靠在门上。
林涵抬眸看向她“心情不好？”
“嗯……”朝前走了两步，梅甜甜抱住坐在床上看书的林涵，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林涵，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事？”
“我刚去找吴疆，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联姻，说我跟他联姻比跟沈战在一起好，沈战能给的他都能给我，沈战不能给的他也能给我。”
“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觉得很烦恼啊！”梅甜甜抓了抓头发，满脸迷茫，“你说感情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麻烦？你看看我哥，再看看我，哎……这人太优秀了也不好，哈哈……”
说道最后，梅甜甜被自己的不要脸给逗笑了，干笑了一阵，往床上一躺又开始叹气“涵涵，涵姐，你说我怎么选？”
林涵被她喊得很无奈“我建议你选择沈战。”
“为什么？”梅甜甜抱着枕头，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
林涵看着她，不期然想到圆圆满满。
主人跟狗，眼神都一模一样。
林涵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蓬松柔软的短发，说道“沈战对你是一心一意，但吴疆，他的感情中参杂着别的东西。如果是之前，你对爱情没有任何要求，我不会干涉你任何决定。但现在，你真的觉得你对沈战一点意思都没有？”
梅甜甜咬着唇，下巴搁在枕头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