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的服饰好像和京城军机营的不大一样,倒像是……
京郊大营的士兵。
齐若枫一下子警觉起来,快步赶回了齐景岳的寝殿,发现寝殿门口的侍卫也换了一批。
好啊,终于动手了。
齐若枫找来了提前安排的人手,命他们出宫报信。
布置完了一切,齐若枫回到了齐景岳的寝殿,却被拦在了门口。
“我为什么不能进?”齐若枫一脸怒气,“前几日都可以,怎么如今就不行了?”
侍卫刚想解释,大殿里就走出了一个人。
丘奇。
齐若枫倒是也见过他,只是敬贵妃一死,他也就忘了这个小太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他。
“你……”齐若枫皱起了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丘奇很是客气地向齐若枫行礼:“大殿下派奴才来服侍皇上。”
服侍?你确定?
齐若枫嗤笑一声,说:“那不知丘公公能让我进殿了吗?”
“当然,六殿下请。”
齐景岳刚刚睡醒,一脸病气,身边的太医在给齐景岳诊脉,一脸凝重。
齐若枫上前行礼,齐景岳看见齐若枫来了,面色也变得和缓了一些。
“枫儿来了?”齐景岳招呼齐若枫上前,齐若枫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旁边的太医将药碗呈了上来,齐若枫接了过去,放在了床边。
“朕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些梦,很多,也很乱。”齐景岳声音很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朕常梦见轻烟,梦见她要来找朕……朕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父皇哪里的话,父皇会长命百岁的。”齐若枫头都没抬,端起药碗来吹了一口。
齐景岳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枫儿,虽说你对朕一切如常,但朕是看的出来的,你是怨朕的。”
齐若枫手微微一抖,抬眼看着面前苍老的父亲,突然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父皇那么睿智,自然是知道儿臣的心思。”
“朕对不起你母亲,朕什么都没给她,还逼死了她,你怨的对。”齐景岳苦笑着摇头,“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父皇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些晚了?”齐若枫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景岳,“父皇常说自己是为了这个天下,儿臣今日倒想问问,父皇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这个位子?”
齐景岳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声音颤抖:“朕又能怎么办……因为这个皇位,朕拥有了一切,也失去了一切……”
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自我。
齐若枫的眼圈突然变得通红,他有些失控地冲着齐景岳大喊:“你从来都让我们对你毕恭毕敬,尊敬有加……可你对我们呢?我们都是你的孩子,可我们从来都没有从你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父爱!有的只是无边的威压……就连我母亲你都要夺走……你就是个恶魔……我恨你!”
齐景岳呼吸急促,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丘奇突然上前拍着齐景岳的背,拿起了齐若枫放在一边的药碗。
齐若枫一甩手把药碗打在地上,瓷碗应声而碎,黑色的药水泼了一地,药水洒在床下的地毯上,冒出一缕青烟。
“大哥,别藏了,出来吧。”齐若枫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我知道你一直在。”
齐若桓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微笑着看着齐若枫:“没想到六弟这次终于聪明了一次,可真是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惊喜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药里有毒的?”
齐若枫冷笑一声:“让大哥失望了,我这个人鼻子比较好用。”
齐景岳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齐若桓,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你……是你下的毒?”
齐景岳身边的丘奇突然笑了一声,袖中藏着的短剑伸了出来,刚好压在齐景岳颈侧。
“为什么?”齐景岳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平时对你不薄……”
“父皇确实对儿臣很好,可儿臣想要的更多。”齐若桓定定地看着齐景岳,“可惜父皇并不会满足儿臣的愿望。”
“你个逆子……”齐景岳气的浑身发抖,“你怎么就知道朕不会将皇位传给你?”
齐若桓嗤笑了一下,说:“儿臣不敢揣测圣意。”
“你!”
“父皇,你还不知道吧?”齐若枫抱着胳膊看着齐若桓,“你定然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你这个能干的大儿子其实是侍卫和宫女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