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坐在帘子后面,脸上带着暗色的纱巾,当那一抹亮色撞到她眼里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
长的太像了。
白悦卿规规矩矩地跪在国师府的大堂中央,一双杏眼好奇地打量着墙壁上奇异的花纹和符篆,双手紧张地拽着衣角。
辛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激动,对跪着的白悦卿说:“白小姐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白悦卿并不知道如今的国师是个年轻的女子,听的愣了一下,缓了一会才说:“我听母亲说,您要给我看面相。”
辛月笑了笑说:“小姐的面相很有福气,定会与夫婿和合美满。”
白悦卿一听这话却又些失神:“是是……是吗?那小女借国师吉言了。”
辛月又说:“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白小姐。”
“如今的白悦卿,与五年前的白悦卿,可并不是一个人,我又怎么能算出你的姻缘呢?”
白悦卿的双眼忽的睁大了,眼底都是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她真的会算命?
就在白悦卿吓得准备起身离开的刹那,她听见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改革春风吹满地。”
哎呦我去!
白悦卿一个转身,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中国人民真争气!”
“柴莹莹!”
“辛月!”
“我想死你了!”
柴莹莹抱着辛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铁啊……你咋才找到我啊!这五年我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辛月无奈地推开柴莹莹,说:“还不是你一天到晚不出门,我倒是想找你啊!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行啊同学。”柴莹莹拍着辛月的肩膀,“出息了,都当上国师了啊!”
辛月一脸忧愁:“你以为我想啊?我是那个老头所有弟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结果人家有能耐的都走了,留下我一个看家。”
柴莹莹安慰她:“没事啊,你看这不和你的理想很近吗。”
辛月白了柴莹莹一眼,说:“我什么时候说我理想是跳大神了?”
“你看啊,”柴莹莹笑得如春花般灿烂,“你想当律师,所以你去学了法现在好了,你当了……法师。”
我可去你妈的。
辛月一脚把笑到肚子疼的柴莹莹踹到了地板上。
“唉,说真的。”柴莹莹拉着辛月,“你这个法师还真能帮我个大忙。”
辛月白了她一眼,说:“给你一个改称呼的机会。”
“国师大人!”柴莹莹狗腿地抱住辛月,“救命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柴莹莹诡秘一笑:“很简单,给我那桩婚事判一个大凶。”
嗯?
“唉,你也知道,我那结婚对象是燕之遥。”柴莹莹生无可恋地摇着头,“燕之遥啊!”
辛月这就有点明白了,这位燕老兄的确不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燕之遥可谓是个震惊京师的大人物,其实燕之遥不管是家世还是相貌都没得说,燕家是官宦世家,门风相当正,燕之遥也是个有才能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理寺卿。
这个官当的很不错,相当不错。
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铁面无私,冷血无情”。
要是柴莹莹真的嫁给这位祖宗,估计可能就直接报销了。
“更重要的是,我得罪过这位老兄。”柴莹莹无奈地抱着头。
辛月一挑眉:“你不会……又玩弄过人家的感情吧?”
“哎你这个人,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柴莹莹一撇嘴,“我只是……一不小心把他拉下了水。”
哎呦,那还不如玩弄过感情呢。
这事说起来也很冤,上次宫里开赏菊宴,请了各位官家的小姐去赏花,白悦卿稍微喝了点酒。她平时在院子里实在是被窝惨了,溜到后院去玩,一个没注意从宫里的池子边出溜了下去。
柴莹莹是什么人啊,自己完蛋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胡乱一抓,拉着一个倒霉哥们就一起掉进了水。
那倒霉哥们就是燕之遥。
这个赏菊宴辛月还参加过,当时只听说有人落水,没想到是柴莹莹这个祖宗。
“行吧,真是深仇大恨。”辛月抱着胳膊,“但是不是我说啊,我觉得这也可以视为一种缘分啊!你好好培养说不定是一桩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