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楚瑶筠认罪,也不犹豫,冷声道:“既然毓贵人承认了,那就按宫规处理,来人,将毓贵人打入……”
“等一下,母后。”
太后正要把楚瑶筠打入冷宫,景泰帝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太后。
景泰帝的打断,让太后面色一冷,沉声道:“皇帝,毓贵人触犯宫规,绝不能姑息,你最好收起你的心软。”
景泰帝闻言,笑道:“母后多虑了,儿臣只是有几句话要问毓贵人,并无其意。”
太后闻言,脸色微微缓和,点点头,不再说话。
底下的众嫔妃也是松了口气,她们真怕景泰帝会不顾一切地保下楚瑶筠。
景泰帝干咳两声,看向楚瑶筠,严肃道:“毓贵人,朕问你,这上面的字真是你写的?”
那张被当作证据的纸又回到了景泰帝手里。
听到这话,众人都叹了口气,她们以为景泰帝还不死心,想要为楚瑶筠开脱。
楚瑶筠却是嘴角一抽,只有她明白景泰帝的意思,可也没办法,只得任命道:“这确实是臣妾的笔迹。”
楚瑶筠其实也不想承认,可这确实是原主的笔迹,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该背的锅还是要背的。
太后见楚瑶筠没有仗着景泰帝的撑腰篡改供词,她很满意,暗自决定一会儿对楚瑶筠从轻处置。
得到楚瑶筠的肯定答案后,景泰帝叹了口气,本来俊朗的脸庞紧皱,痛心疾首道:“爱妃,朕本来以为你的字已经够难看了,直到现在,朕才知道你隐藏得这么深,是朕错怪你了,你确实进步了许多。”
楚瑶筠嘴角抽搐得更严重了,她就知道这大猪蹄子嘴角没好话。
什么隐藏得深,那压根就不是她的字,虽然被官方认证自己的字迹比原主好,可楚瑶筠一点也不高兴。
只是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楚瑶筠也不好怼景泰帝,只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皇上,臣妾只想把自己最后的一面呈现给皇上,那字……是臣妾刚进宫时写的,确实略显……稚嫩。”
楚瑶筠完全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背这个锅。
景泰帝却是摇头,“不不不,爱妃此言差矣,这字何止是稚嫩,简直是不堪入目,朕都替爱妃脸红。”
够了~
楚瑶筠忍不住在心中狂吼,她得罪他了吗,这么损她?
楚瑶筠忍不住辩解一句,“皇上,其实也没那么难看吧,那也是臣妾练了许多年的成果。”
这话可没错,原主确实练了许多年,只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起来的时间估计还不到一个月。
景泰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爱妃,你这话说得亏不亏心,你可别忘了,你这一个多月一直在练字,你扪心自问,这是不是远超你过去‘很多年’的努力?”
楚瑶筠闻言苦笑,“那怎么能一样,以前臣妾的老师是臣妾的父亲,可现在,臣妾的老师是皇上,臣妾的父亲岂能和皇上相比。”
其实,最大的不一样是,以前原主敢偷懒,现在她不敢偷懒。
苦练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头猪,都能进步,更别说她比猪强多了。
对于楚瑶筠的恭维,景泰帝很满意,“爱妃这话倒没错。”
这两个人当着太后和众嫔妃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置其他人于无物。
就在她们忍不住想要出声打断时,突然愣住了,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皇上……是毓贵人的老师?
她们脑海中只剩下这句话一直在回响。
太后同样也听到了这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让王嬷嬷快把楚瑶筠送的佛经拿出来,太后这次仔细看了一下字迹,发现这字迹确实有些熟悉。
“阿琪,你看看这字迹像不像皇帝幼时的笔迹?”
王嬷嬷仔细一看,不禁点头道:“确实很像,奴婢还记得那时候皇上为了得到先帝爷的夸赞,一直练字练到很晚,每次都是奴婢去提醒皇上就寝,那时候皇上的笔迹就是这样的,虽然稚嫩,却刚劲有力,而且比这个要多一丝霸气。”
这样一说,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楚瑶筠抄写的佛经,她的笔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全是因为景泰帝在指导她。
想到自己刚才被气得半死,景泰帝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这个不孝子,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他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