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少年清朗的声音,他说:“你先吃些东西垫垫,别管那些个喜娘说什么。”
小姑娘本来真的很累了,这会子听见少年暖心的话,突然间就觉着什么疲累都没了。可她还是轻轻颔首,手推了一下,示意少年快出去,别让宾客等久了。
桃枝得了自家爷的吩咐,饶是喜娘再念叨她也不管不顾,反而把人赶了出去。她就想呀,爷心疼小姐,怕她饿着,再者说,小姐也真是从起床到现今连口水都没沾,管它劳什子规矩,爷说了,他就是规矩,要她好生照顾着小姐……不对,该是夫人了。
小小心里头还是有着顾虑,不敢多吃,只随意垫了几样,就这样坐着,等了又等,新郎官儿还是没有进门来,她也不知天色,只能继续耐着性子。
虽然是甜蜜蜜的喜事儿,但到底太折磨人了,饶是小姑娘平时累惯了,也觉得委实吃不消,为了消磨时间也怕自个儿因太累睡着,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一想就不得了,不知怎地就想到昨儿个长公主塞进她怀里的书册,说是每个闺女成亲必须要看的,夜里,她有些好奇就翻开来,当下骇得白了脸儿,继而又红透了,宛如煮熟的虾子。
这时候回忆起,脸儿就腾地烧起来,火越来越旺,一会子功夫就跟要滴血似的。
凤珏打发了想闹洞房的一群弟兄,又把陛下舅舅和公主娘交给了将军爹,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费了许多心思才得以脱身,推开新房的门儿,他朝桃枝使眼色,桃枝得令便悄悄地离开了。
至于候在外头等着行最后规矩的喜娘早被凤小爷赶到正厅喝喜酒去了,他实在太腻烦了,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来那么多事儿。
他现在只想抱着小姑娘好生甜蜜甜蜜。
用喜称轻掀开一角,小姑娘没有反应,他又挑高了点,就见着了姑娘红彤彤的脸儿,娇羞极了的样子,手指绞在一起,都快成了麻花。
他喉间滚动一下,手便停住了,小姑娘似乎才察觉到,惊慌地抬眸,两排蝴蝶翅膀般的羽睫煽呀煽的,乌溜溜的杏眸宛如沁在清泉中的黑曜石,水汪汪地瞅着他。
桃红染了双颊,美的让凤小爷觉着,什么君子风度、什么温润如玉,他现在就想化身成狼,然后狠狠扑向眼前这香喷喷的小娇羊。
深吸了几口气,才按捺下急躁的心绪,按部就班地喝过合卺酒,又喂了姑娘吃饺子,问她“生不生?”
姑娘懵懵懂的,说“生。”
少年便乐得跟朵喇叭花一样,待到零零碎碎的事儿都完了,也填了肚子,梳洗过。
凤冠很是沉重,他早早便替姑娘取下搁在一旁,只剩下嫁衣,他颤抖着手指轻轻去解,一颗、两颗、三颗……
刚温柔的将姑娘放倒在喜床上,准备好好亲热一番,突然的,里头的锦被就拱起了一个弧度,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姑娘拢着小衣的襟口,侧过头去看。
凤珏眯起了眼,他觉着这情形有些眼熟。
刚想到什么,就见里头果然窜出两只猫儿来,一灰黑一橘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冲他们叫唤。
凤小爷都气乐了,敢情他费尽心思打发了所有碍事儿的,最后败在了它俩身上。
于是一手一只,拎着到了门边儿,高声地喊了桃枝,桃枝怯生生地开门,不太敢窥凤小爷难看的脸色。
她也是无奈呀,这可是长公主的意思,说洞房是要闹的,不过那臭小子精得很,肯定会把所有人挡在外头。
所以……
桃枝低了头咬着唇笑,她觉着吧,长公主还是那般有趣儿。
送走了两只闹洞房成功的猫儿,凤珏重新回到床边儿,小姑娘又坐起了身,羞答答地不敢看他,两手把衣襟抓得牢牢的。
他便坐过去,一把将姑娘抱住,挨耳边问:“好小小,你怕么?”
小姑娘不言语,只是侧过脸儿,耳朵根儿都是红的。
讨厌的阿珏,居然这样问,太讨厌了。
被那样闹了一出,凤小爷反而不急了,他凑过去吻姑娘的耳垂,一点点地吃,沿着下巴到了嫩嫩的唇儿,烛火摇曳,他的眸子里便也盛满了光,晶晶亮。
同样的厮磨,不同的是多了些许更深的欲的味道,缱绻地亲着、缠着……
湿润的四瓣唇分开又贴在一起,舌尖绕着舌尖,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晕乎。
姑娘身上的肌肤也是如凝脂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抚摸过去,像是最上等的绸缎,手过处,她就那里颤一下,忽而就全身都在微微地抖着,心口也激荡起来。